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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我读诗人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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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4 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读诗人槟郎
作者:陈力
有人说:“身和心必须有一个在路上”,这也正是我热爱旅游的原因所在。然而学业繁忙,再添诸多琐事缠身,“身在路上”的心愿往往是付之东流了。于是这学期我便选修了旅游文学,心心念念地将“心在路上”的期许诉诸文学,但愿字里行间也能给我心中的高山流水一份慰藉和依托了。就这样,我带着一份“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期待,来到了旅游文学的课堂。
大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入了旅游文学的课堂,竟让我挖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宝藏——槟郎。提到“槟郎”这个名号,你一定会想到槟榔果吧,我也不例外。当我得知讲台上这位老师笔名叫“槟郎”时,我惊讶之余,还有点好笑,首先联想到的便是黄庭坚在《几道复觅槟榔》里那句令人忍俊不禁的“莫笑忍饥穷县令,烦君一斛寄槟榔”了。为了吃到槟榔果,黄庭坚不惜拉下脸来向友人讨要,可见槟榔果之滋味令人上头。而后来愈加了解我才发现,槟郎的诗、槟郎的课,也正如这槟榔果一般,别看其貌不扬,但慢慢咀嚼之后,却令人久久地魂牵梦萦。这笔名“槟郎”倒也取得着实有些一语双关的趣味。
被这“槟郎”勾起了兴趣,我开始细细打量这位名唤“槟郎”的老师。他个头不高,身材微胖,发如蓬草,衣着更是随意得近乎邋遢了,一副厚重深沉的黑框眼镜则成了槟郎“老夫子”形象的点睛之笔了。乍一看,你一定会把他丢进老古板、老学究的刻板印象里,但是等等,只要你给槟郎一堂课、甚至是一首诗的时间,他便会将你的成见毫不留情地推翻干净了,让你瞧一瞧,热爱旅游热爱生活的诗人槟郎内里是藏着怎样一颗年轻而热忱的心。
槟郎生在安徽巢湖,居于南京。从巢湖到南京,但又不止步于巢湖和南京,甚至远至异国的韩国,槟郎的行迹遍布了天涯海角。他一直在途中,一直在行走,孤独地与自然对话,孤独地作自己的思考。一路行走一路创作,我足行我路,我手写我心,这是诗人槟郎。
我读槟郎,他是故乡走出的热泪盈眶的游子。槟郎在《故乡的汤山》里饱含深情地写下:“巢湖汤山下的半汤,乡人冬天的澡盆,从襁褓起泡温泉长大,我生命中最亲密的小镇。”乡村的土赋予了槟郎朴实敦厚的力量,汤山的泉涵养了槟郎温润细腻的柔情。你瞧,多么可爱的一位乡土诗人呀!我尤其喜爱的还有槟郎的另一首《故乡的油菜花》:“母亲在油菜地头劳作;出诊归来的父亲,放下药箱,拿起锄头;我放学归来,放下书包;兄弟妹都来了,全家在祖传的耕地上大团圆。”于槟郎而言,故乡不仅仅是幼时脚下的一方土地,更是记忆中那一片阖家团圆的心灵净土。在这一首首乡土小诗里,槟郎对故乡的眷恋同他对团圆时光的怀念如水乳般交融在了一起。每每读到槟郎寄情乡土的诗,总能唤起我这个求学在外的游子的共鸣。我不禁想起另一位由乡土孕育出的文学大家——沈从文先生。我私以为,槟郎与沈从文先生,倒是有几分相似的灵魂的。沈从文一生自称“乡下人”,槟郎则是诗里诗外始终不忘他的巢湖乡下,他们二人不都是性情可爱的乡下人吗?我又想到沈从文姨妹张充和女士为他写的挽联里那句“星斗其文,赤子其人”,若用在槟郎身上倒也再适合不过了。正因为槟郎始终是乡土母亲的赤子,所以他字里行间的乡情才会闪烁着感人肺腑的光芒。
我读槟郎,他是沐浴在浪漫和诗意中的恋侣人。槟郎诗里的爱情,同他诗里的乡土一般,涓涓地流淌着温柔和细腻,处处充满了罗曼蒂克的回忆。他的情诗,或凄美,或甜蜜,有时是爱而不得的苦苦暗恋,有时是热恋中的缠绵悱恻,无一不是感性的槟郎对爱情各种形态的捕捉和呈现。在《女神的小城》里,槟郎用诗来承载滚烫的情意:“我执子手,与子偕老,却不得不忍受暂时的别离,因为太阳已在旸谷备车。”槟郎写热恋中同爱人的别离,当真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了。而在《秋到江心洲》里,槟郎又发出对于爱情稍纵即逝的喟叹:“我们约定待初秋再来,眼前会变魔术般硕果累累。可是两厢紧勾的手指,谁能保证对未来负责?而今我独自来到葡萄园,相约人早已音信杳然。”连爱情也难逃“会者定离”,今我来思,却已然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我细细地回味着槟郎诗中的缱绻愁思,仿佛我隔空望着槟郎独立于葡萄园的肃杀秋风里,就像卞之琳《断章》里写的那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我读槟郎,他是拥着信仰虔诚朝圣的信徒。在《朝拜洞玄观》中,槟郎化身洞玄观的小道士,从前世走来,循着信仰来到今生,夙缘还要延伸向未来,他朝圣的心路仿佛穿越了时空,又超克了时空。而我追随着槟郎的脚步从亘古走来,竟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不辨前世今生的恍如隔世之感。槟郎在诗的结尾写道:“我只是信众里的一员,已充盈着一种神圣的幸福。祖宗神灵,汉家威仪,抚慰我创伤的宗教皈依!”读罢全诗,一股宗教的神圣与肃穆感在我心中久久挥散不去。我又想起了槟郎在课上给我们观看的虔诚女信徒一步一叩首的朝拜图,尽管只是通过读诗看图来隔岸观火,我也大概能够想象出槟郎他在朝拜时的那份庄重、那份虔诚了。
我读槟郎,他是充满人间烟火味的生活艺术家。记得有一次在课上,槟郎带我们读到一篇他的小诗《邻居打小孩》,刚读完题目我便又惊又奇了:邻居打小孩,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怎么还能成诗?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读了下去,槟郎开篇便写明了:“他读圣人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事情又是如何发酵起来的呢?“偏偏窗外事更大,有人骂声入室”,槟郎便闻声出门,陷入了“该不该干涉外政”的风波。最后呢,果不出我所料,真性情的槟郎“终于冲出去揍人”,还落得一个“被滋事罪起诉”的下场,我差点在课堂上就要笑出声来。邻居打小孩,本来是一件那么不起眼的生活小事,到了槟郎笔下,竟写出那一波三折、扣人心弦的跌宕来;时不时再蹦出几句生活气息十足的口语,这俏皮活泼的生活诗人,除了槟郎,我倒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大艺术家来了!
我读槟郎,他是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性情中人。最经典的莫过于槟郎的那首《布衣之怒》了:“我以布衣为傲,十年后果然是布衣。他以仕途为志,十年后成为我的上司。”十年始终如一的“以布衣为傲”,面对权力的欺压,槟郎只是丝毫不屑地嘁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权力为剑又如何,我亦有菜刀与你相抗衡,“布衣之怒使我站起”。好一个“唐雎不辱使命”的布衣诗人!除此之外,槟郎在《领导人机器》里毫不留情地对“我有权,我任性”的领导机器嗤之以鼻;在《最怕去报销》里心直口快地批判“群众说了不算,领导说了算”的报销现状;在《他有两种人生》里直抒胸臆地表明态度:“那就挣最少的钱,终身布衣为傲”……槟郎始终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局外人,是唾弃权贵而寄身山水的独行侠。这样一个敢想敢做的性情诗人,无愧于时珍所曰:“宾与郎皆贵客之称。”槟郎虽为布衣,而心之“贵”,却要远远胜于那些困于权力局中的领导机器。
槟郎啊,你可真是个万花筒一般的百变诗人了!捧乡土入诗,撷爱情入诗,拥信仰入诗,揉生活入诗,融性情入诗,槟郎途径天地万物,天地万物便皆可为槟郎采来入诗,所谓“老天爷的采诗官”大抵如此了。
行文至此,也不过是我所读到的槟郎的千万分之一罢了。槟郎此身始终在途,他行于山水之间,行于生活之里,他好独行,正如他独立思考的力量一样震撼人心。然而槟郎真的孤独吗?我豁然发觉也并非如此。有我们这样一群又一群对诗人槟郎心向往之的莘莘学子,追随槟郎的足迹,走进槟郎,挖掘槟郎,我想槟郎此身在途,也能笑谈一句“吾道不孤”了吧!
2019-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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