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唯零 于 2018-11-20 18: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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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跟孩童一样,
蹲下来观察蚂蚁,一个下午
或更多的时间。这个静止影像,
这种危险,这条长长的公路。
只有直立能通畅无阻。
比如甩动两条腿的人,一棵树,一根
电线杆。以及它们的影子。
甚至雨线,云朵射下的光束。弯曲总是
不被允许。这个男人,
身子本可轻易地折成小孩子
(弓背蚁)的弧度。
五到十年或更多的时间,
蚂蚁从他的版图消失。
这似乎有点
奇怪。他不能够蹲下来,1,折腾一只蜻蜓。
2,一只孤独的行军蚁。3,米粒碰瓷了蚁。4,
三队工蚁涌来。5,他加入。6,挑拨。
7,卸掉一支蜻蜓翅膀丟入。8,蚁群一阵骚乱。
丟下米,对付腥味翅膀,9。10,蚁有嗅觉?
11,拖入蚁洞,返身攻米。丟入整个
蜻蜓,12。13,哇。14,一百蚁举着
蜻蜓,像举一个漫威英雄。15,16,米粒
在远处。又一只工蚁悄然而至。17,
他撕碎这蚁,四只腿,一个脑袋。18,
很像人类丟盔弃甲的样子。19,蚁群为
这只工蚁行使了致敬仪式。
而他不能尾随
这个游戏;不能够蹲下来。
现在,从孩子窜成一个分子,
危险,却还是分母。
一个男人,跟孩童一样,
蹲下来观察蚂蚁,一个下午
或更多的时间。
在公路上,抵消、进入、
不断从时间返回某个点,“我对世界
撅屁股只为换个体位舒服”。
·
听一个人谈宇宙
谈久了
或者跟宇宙
呆在一起
终有些恐慌。
我总是无言以对
能握住的只有一只桔子
它和我的台灯
一个色调
橙黄而圆明
不知谁照着谁。
我不打算吃掉它
放到桌子上,这样的夜晚
好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