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了

燃冰

父亲老了
也不在管教我了，他的话越来越少
只是，在我临走的时候
替我把衣服装好，反复的问我
有没有东西落下
替我提着大包下包的行李
然后嘱咐我，到了记得给母亲通电话
我看见，父亲的目光
在我去往的路上，铺上了一层温暖而沉默的阳光

父亲依旧喜欢抽烟，仿佛烟
可以在父亲忧愁的时候
和父亲说上一两句话
从前我到楼下去总是买不到烟
总是偷偷的把烟给藏起来
不让父亲把烟给抽到肺里面去

父亲的白头发一根一根冒出来
这些，在以前是看不到的
现在，像刺一样的
长在了，那个从前电话也不打一个的
混账儿子心里

今天早上，地上又结起了白霜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
还有10天就要回家了
我可以见到父亲了，我真高兴
突然的又皱下了眉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需要走多远的路程
才能把自己走成一个真正的儿子
才能把父亲一辈子的辛苦和悲伤领悟到

我真的希望，如果有下辈子
我是父亲，换父亲做儿子

2017 12 21

和佩

谁知道自己要走多少路才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