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

上官亲民

                娄络牵牛花遍秧，

                卫兵吟赏顺篱墙。

                高邻流恋勤娘子，

                堪比泉明爱菊芳。

注：

    牵牛花，又名喇叭花、筋角拉子、大牵牛花、勤娘子、朝颜花、黑丑、白丑；属旋花科牵牛属，一年生或多年生蔓性攀缘草本花卉，茎长可达约3～4米，全株多密被白色长毛；互生三裂状心形叶；聚伞花序腋生，1～3朵生于花序梗顶，花冠漏斗状，也酷似喇叭，花颜色有绯红、玫瑰红、白色、紫红色、紫蓝色，或斑愉混合色等，花瓣边缘的变化较多，大都朝开午谢，花期以夏季最盛，可观赏；果实卵球形，成熟后胞背开裂，种子粒大黑色或黄白色，入药。牵牛花生性强健，生长适应性较强，性喜温暖向阳环境，亦可耐半遮荫，但不耐寒，怕霜冻，喜肥美疏松土堆，能耐水湿和干旱，较耐盐碱。常见野于海拔100-200(-1600)米的山坡灌丛、干燥河谷路边、园边宅旁，或为栽培等。花期6~9月，果期7~10月。牵牛花的药用价值较高，明代吴宽写诗赞道：“本草载药品，草部见牵牛。薰风篱落间，蔓出甚绸缪。”现代药理研究分析，牵牛子含有牵牛子甙、牵牛子酸甲、没食子酸、裸麦角碱、野麦碱等成分，能刺激肠道、增强蠕动，有强烈的泻下作用。服用时一定要严格按量，不可多服，牵牛子的药用名称为二丑、黑丑、白丑。黑丑为黑牵牛子，白丑为白牵牛子，二丑为黑白丑的混和物。牵牛花食用功效具有泻下、利尿、消肿、驱虫等功效，主治肢体水肿、肾炎水肿、肝硬化腹水、便秘、虫积腹痛等症。《本草纲目·牵牛子》「释名」黑丑（《纲目》）、草金铃（《炮炙论》）弘景曰：此药始出田野人牵牛谢药，故以名之。时珍曰：近人隐其名为黑丑，白者为白丑，盖以丑属牛也。金铃象子形，盆甑、狗耳象叶形。段成式《酉阳杂俎》云：盆甑草蔓如薯蓣，结实后断之，状如盆甑是矣。「集解」弘景曰：牵牛作藤生花，状如扁豆，黄色。子作小房，实黑色，形如子核。恭曰：此花似旋花，作碧色，不黄，亦不似扁豆。颂曰：处处有之。二月种子，三月生苗，作藤蔓绕篱墙，高者或二、三丈。其叶青，有三尖角。七月生花，微红带碧色，似鼓子花而大。八月结实，外有白皮裹作球。每球内有子四、五枚，大如荞麦，有三棱，有黑白二种，九月后收宗曰：花朵如鼓子花，但碧色，日出开，日西萎。其核如木猴梨子而色黑，谓子似荞麦非也。时珍曰：牵牛有黑、白二种：黑者处处野生尤多。其蔓有白毛，断之有白汁。叶有三尖，如枫叶。花不作瓣，如旋花而大。其实有蒂裹之，生青枯白。其核与棠子核一样，但色深霍尔。白者人多种之。其蔓微红，无毛有柔刺，断之有浓汁，叶团有斜尖，并如山药茎叶。其花小于黑牵牛花，浅碧带红色。其实蒂长寸许，生青枯白。其核白色，稍粗。人亦采嫩实蜜煎为果食，呼为天茄，因其蒂似茄也。「气味」苦，寒，有毒。权曰：甘，有小毒。诜曰∶多食稍冷。杲曰：辛热雄烈，泄人元气。大明曰：味。得青木香、干姜良。「主治」下气，疗脚满水肿，除风毒，利小便（《别录》）。治癖气块，利大小便，除虚肿，落胎（甄权）。取腰痛，下冷脓，泻蛊毒药，并一切气壅滞（大明）。和山茱萸服，去水病（孟诜）。牵牛花约有60多种。常见栽培的有以下三类：大花牵牛，圆叶牵牛，裂叶牵牛。牵牛花原产亚洲和非洲热带，时常逸为野生。现已广植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江南暖和地带可多季播种，长期观花，但以秋播春花和春播夏花为主。牵牛花在奈良时代传入日本，之后又不断进行品种改良；牵牛花在日本栽培最盛，称朝颜花，并选育出众多园艺品种，花型变化多样，花色丰富多彩，各地广为流行，已经是日本夏季的代表性花卉。为什么中国人将它叫做牵牛花呢？早在1500年前，医药学家陶弘景就曾记载过牵牛花的来历：这种开在藤蔓上的花朵，黑色的花籽是一剂良药，可以通便利尿，有医生用它给人治好了便秘不畅的顽疾，病人十分感激，就牵了一头牛，前来致谢，因此就有了“牵牛花”这个美妙的名字。民间传说则这样讲道：神医华佗观察家畜、鸟兽的饮食行为，给人治病，教人健身。他发现牛羊一时喝不上水、大便渐渐秘结时，就纷纷去吃一种开着各色花朵的藤蔓，接着就解决了排泄的问题，于是他就把这种花的种子拿来碾碎，与大黄等药合用，治好了人的大便不通之疾。牵牛花有个俗名叫“勤娘子”，顾名思义，它是一种很勤劳的花。每当公鸡刚啼过头遍，时针还指在“4”字左右的地方，绕篱萦架的牵牛花枝头，就开放出一朵朵喇叭似的花来。牵牛花的象征意义也非常地正面和积极，它是一种朝开午落每天如此执着而坚持地开花谢花，从来不曾消极对待，虽然自己很平凡不及其他花朵名贵艳丽但是很勤劳、坚强和朴实使得人们喜爱。俗话说:“秋赏菊，冬扶梅，春种海棠，夏养牵牛。”牵牛花一直是人们熟悉和喜爱的家常花卉，用它来点缀屋前、屋后、篱笆、墙垣、亭廊和花架，均赏心悦目，可形成美观的花墙和华篱。没有庭院的家庭，也可以在阳台牵以绳索，使其缠绕而上，构成一片花海，实在是美化阳台的最佳植物之一，绿化效果甚好。牵牛花既有药用价值，又值得仔细观赏、品味，但它所受到的审美观照和文化期盼，却颇令人遗憾。在唐五代以前，牵牛花仅以“黑丑”、“白丑”的名份，作为一种药物，进入医生的方剂，一般文人学士只注重牡丹、菊花，对它常常视而不见。到了宋朝，人们已习惯称它为“牵牛”，可它那擅长攀援、随地可生的特性，已然成了卑贱的标志，仿佛它就像寄人篱下的丫环，有时看上去略嫌碍眼。宋代文学家苏辙，在京城整理自家的小园时，见到几撮牵牛花，就写诗对哥哥说：“牵牛非佳花，走蔓入荒榛。”他的兄长苏轼当时在陕西凤翔府做签书判官，由于精通医术药理，他对牵牛花的看法就与弟弟子由大不相同，他在回诗里，首先肯定了弟弟将“牵牛与葵蓼，采摘入诗卷”的做法，接着他将牵牛花与萱草相提并论，一块赞美起来，《和子由记园中草木四首》诗曰：萱草虽微花，孤秀自能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牵牛独何畏，诘曲日牙蘖。走寻荆与榛，如有宿昔约。从《诗经》开始，萱草就是受人崇敬的植物，古人甚至用“萱堂”来指母亲。苏轼将牵牛花放在萱草之后，大加赞颂，他说牵牛花到处蔓延，并不可怕，它那弯弯曲曲、随物赋形的样子，生生不息、每天都在冒出新的嫩芽，在荆棘之间穿来穿出，好像前生就有什么相约呢！自从苏轼赞美牵牛花之后，诗人词家才乐于在作品描绘它的风姿；汪应辰《牵牛花》：“叶细枝柔独立难，谁人抬起傍阑干。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许时人眼下看。”苏轼兄弟共同的朋友孔平仲，有“篱上牵牛花，青青照秋色”的意境；刘辰翁《贺新郎·秋晓》里写下了“月有微黄篱无影，挂牵牛、数朵青花小”的名句，清人许昂霄在《词综偶评》里给予高度评价，说牵牛花开于拂晓，日出之后就将萎去，刘辰翁写下的这个情景，与词题“秋晓”遥相呼应，如果观察生活不太细致，就难写出这样的绝佳作品。牵牛花，藤蔓缠绵，拂晓花开，日出渐萎，但它却以生生不息的精神，把这个世界点缀得更为斑斓、更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