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

阿固

[这个贴子最后由阿固在 2005/04/26 11:31pm 第 1 次编辑]

　　　　　　　　　　　风尘
　　１、来自陌生人的艳遇
　　她在睡着的时候习惯双手护在胸前，只要一有轻微的动静就会警觉的醒来；还喜欢说很多的谎言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她更喜欢别人说动听悦耳的谎话来欺骗她，哄她开心，她说那样她就有种很愉悦的兴奋。
　　虽然这给幻生很不好的感觉，因为他不知道她说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
　　夜晚很安静，幻生躺在她的旁边，用手轻轻地环着她的肩膀，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少许的安全与守护。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面对她的时候心里会充满了温柔的念想，直想那么一直守护着她。
　　烟蒂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就好象他那混乱的心情。
　　身边是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和叫人迷失的肌肤，以及肌肤上传来的舒服的体温。幻生看不到她的表情，黑夜太黑，这家小旅馆太陈旧，不时还能听到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就好象在低矮而潮湿木制阁楼里，他和一个女子在漆黑的夜晚相见，亲吻，偷偷地快活。
　　仿佛前生。
　　前生，如果真的有，他想：我们应该是那偷情的人吧，在玩着一种危险的游戏。
　　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很快乐，却放着忧伤而怀旧的背景音乐，让人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仿佛是２０年代的上海，她的声音低沉而慵懒。
　　他坐在吧台上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思绪飘荡着，一点也不能集中起来。
　　这是幻生第二次到这家叫“有故事”的酒吧，也是第二次和她见面，他觉得她就好象是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应该很温暖。
　　当他们在午夜来到这家小旅馆之后，他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她继续在黑暗中沉睡，眉头微微皱着，好象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一点也不象在酒吧时的那种妖冶与妩媚，依旧用双手紧张地护在胸前。他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吻她的头发和耳朵。并看着她青春娇媚的脸呆呆地出神。
　　三个小时之后，他摇醒了她，他说他要回家了。
　　因为他的家里有贤惠的老婆，还有乖巧的孩子。
　　走在凌晨清冷的街道，他不仅笑了起来，笑的很坦然。祝你快乐，他在心里说：淇淇，祝你快乐。
　　淇淇没有挽留幻生，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她继续在小客栈里沉睡，望着被幻生关上的门，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迷惑。
　　“那个为我关门，遮挡风雨的人又是谁呢？”
　　毕竟她只有２０岁，不懂一个３３岁男人在想什么。所以她很快又睡着了。
　　幻生在第二天，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思想里全是淇淇那双迷蒙的眼睛。
　　　　“我说晚安是在清晨５点，我说宝贝
　　　　我说我挑着沉重的担子，我站在黑暗中看不见自己
　　　　我想看看明天的样子，我等着你的露水降落下来
　　　　我不知道明天会有谁在水边听我的声音，我是残忍的
　　　　我狠下心
　　　　我不和你说再见”
　２、现在我们开始吧
　　　“他努力在清醒的时候，跟着你学习种花
　　　种一朵朝开夕死
　　　他每天都在精心地等待
　　　而你每天都把他心中的细枝剪去
　　　后来他才知道，朝开夕死这种花
　　　也许十年开一次，也许一生都不会有一朵
　　　或者你来了，它没有开放
　　　或者它开放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留下刺
　　　在他的心里漫长漫长地生长”
　　淇淇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９点过了，她快步跑回寝室收拾了书本，又急急地跑进教室，可是她今天什么也听不进去，耳边始终回荡着幻生沉重而沙哑的声音，以及他在夜里辗转的响声。
　　这个男人，她一点也不懂，这个到风月场地寻欢的男人，那么本分地和她躺在床上，只是亲吻她，而并没有想得到她的身体。给人一种仿佛这才是爱情本身，是她一直没有过的。
　　她知道自己喜欢说谎话，说好听的、甜蜜的谎话，也有很多人和她说同样的谎话，欺骗她，说天大的谎话逗她开心，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她那种感觉，那种心甘情愿想躺在他身边的感觉。因为她始终相信，人都是虚伪的，为了某个目的，什么样的谎话都能说。
　　只有幻生不一样，不说喜欢她，不得到她，不占有她。
　　初夏的夜晚还有微微的寒风，她裹着被子，听他唏唏唆唆地褪去上衣在她身边躺下来，同时感觉到他身上男人固有的香烟味一阵一阵地传递过来，但是他只是和她聊天，询问她的学习，听她说一些无聊的事。
　　在幻生走后，她忍不住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打量自己年轻而光滑的身体？难道我不女人吗？难道就真的是这样了吗？
　　没来由的，她对这个叫做幻生的男人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一定是嫌我了，嫌我是在风月场所里的人。
　　淇淇略略有点悲伤，然后在胡思乱想中又睡去了。梦里她化身为一战乱中逃命的青楼女子，遇见幻生一身戎装地从后面骑着战马，越过她之后又折回来，粗暴而不容她反抗地把她拽上了马。
　　从此她就跟着他天南地北地奔跑。跟定他一生奔波。
　　那是我的前生吗？是我的过去吗？
　　淇淇发现自己真的不能继续听课了，老师讲什么她一个字也不知道。于是她站起来，走到走廊，给幻生发了一条短消息。
　　“今天我要见你。”
　　３、我们并不相识
　　第四次见面，幻生把写给淇淇的诗歌打印下来，他在诗中称她为一只沦入人间的小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见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酒吧工作本身就和陌生人相识的，相互说些糊涂的谎话，不过问彼此的过去和将来，一夜欢爱，然后一拍两散互不相欠，两不拖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想他？
　　幻生来了，就坐在吧台，依旧是长为卷曲的头发，依旧是端着小小的酒杯。
　　她却坐在客人的旁边，打情骂俏，嘻哈调笑。因为这是她的工作，陪酒客们聊天，喝酒，或者上一张陌生的床。只要客人喝的酒多，她每天的收入也就越可观。很多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是一个在读书的大学生。
　　她知道他看到了她，虽然她有意识地放低了说话的音量，但是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阴影。
　　她已经看惯了客人暧昧而恶心的嘴脸，每一个人都想得到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驰骋奔跑。但是幻生不同，幻生只和她说话。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吸引着她，想让她去讨好他。
　　收拾一下略显低落的心情，她坐到了他的面前。
　　“见到你来，我的心情一下就好多了，真好。”淇淇真心地说：“今天你真帅。”幻生只是别了别嘴。
　　　“她在任何人的身边躺下来，等着黑夜经过
　　　还给她一条干净的裙子
　　　她在梦里有孕，说她有一个骨肉
　　　遗漏在决情的告别之后。（我的经过是她森林中的一场天祸）
　　　一千个日和夜，一万个日和夜
　　　她终于懂得，她说她一定是我的骨头，要还给我
　　　她说：我看到了，看到了你
　　　和人世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没有说到我的名字
　　　她请我给她一把不管不顾的烈火
　　　要我做一杯可以让她长醉的酒
　　　听见她说她是一只小妖，在人世等一滴复活的眼泪”
　　他宁愿相信她有很多经历和苦衷，不然作为一个好好的大学学生应该没有其他理由到这种复杂环境工作的。“她一定隐藏着什么。”幻生其实不想知道真相，他怕真相和他想象有出入，那样他会难过的，所以他从不追问淇淇为什么。所以他一直对自己说，淇淇是不得已的，她只是在尘世里找她的真爱，虽然方式用的不对。
　　于是他只是在喧闹繁华的酒吧里小坐，陪她聊一些简单的话题，从不往更深的地方涉及，他和淇淇约法三章：不谈他的过去，不谈他的妻子和家人，他也要求淇淇不要说她现在身边的男人。而她却固执地对他说：我喜欢上你了，你这个外表不羁而放荡，内心胆小却安全的坏人。
　　淇淇总是试图用一种温柔而坚持的态度想进入他的内心，她说她在读大学之前在新疆时候有一个定了婚的未婚夫，还差点去了日本，可是为了生意上的缘故，那个男孩子毁婚和另一个女人订婚了。“翔翔其实不愿意那样做的，但是他不能反抗。”说这话的时候淇淇努力保持着她的笑容，不想让幻生看到她内心的伤口。
　　幻生不知道淇淇内心究竟有着多深的伤痛，只是在一次不小心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腕，她忍不住喊了一声，他才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她曾经隔腕！
　　或者就是因为这样吧，幻生想，淇淇才放弃了对男人理想的幻想而放纵自己。
　　４、你只是一支针，你的进入只能让人疼
　　　　“她轻轻的笑，象天真一样
　　　　象叶间凉凉的露水。“我要你，好好的爱我，象一支针
　　　　爱上一块布。”
　　　　她轻轻抚摩我的脸庞，说我是一张刀片
　　　　求我说些好听的谎言
　　　　当她一直在沉睡的时候，梦是她的另一个爱人
　　　　那里风大，我不在
　　　　而所有人都想推开她的房门，和她席地而坐
　　　　吐刺，生根
　　　　把自己缠绕到憔悴如夜
　　　　“有一天，我要做回一条绝路，让你走进来，就再也不出去。”
　　　　她是如此孤独，只在人多的时候
　　　　偶尔露出迷茫，只是我恰好路过她的门口
　　　　听见她说她是一只小妖，在人世等一滴复活的眼泪
　　　　但我说，外面风大，不适合爱和相遇”
　　他依旧和淇淇保持着一种暧昧而纯粹的陌生人关系。不亲吻，不上床，不许未来，不要求明天，就这样若既若离地相处着。只是当他再次来到酒吧的时候，她不再喝他的酒：现在以后，凡是你买的酒我都不再签单。他知道，如果她不签单，她就没有促销提成，收入就会减少，他想她是不想挣他的钱，不想和他的关系中再牵扯到金钱。
　　“对我喜欢的人，有感觉的人，我就会想和他简单地在一起。”淇淇说：“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求什么，只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能彼此快慰。”他只是每天都给她写诗，写甜蜜的诗歌，象对情人一样的。
　　他发现自己的心动了。
　　周末的时候，他给淇淇发了几条短消息，他说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不，不，我不要！”淇淇回复的消息简单而直接：“明天你给我电话，陪我一起考试。”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有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幻生的话就象一把把的刀，一刀刀的往她身上切，还是那种很钝的刀，每一刀都要切很久，有着长久而艰难的疼痛。她已经喜欢听幻生喊她做“小妖”，她喜欢他那低低的带着沙哑的嗓音。
　　她不停的给幻生打电话，可是怎么也不通，因为幻生已经关了电话。
　　幻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想过要去拯救谁的灵魂。
　　其实堕落也好，放纵也罢，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仅仅是在陌生的夜晚陌生相遇的两个灵魂，都在期待一次燃烧和不管不顾的放肆，恣意地放纵内心的情欲。可是他最后选择了停止游戏。
　　“再给多点时间，我会要你喜欢上我的，甚至爱。”淇淇偷偷地想，偷偷地幻想，有一天，幻生牵着她的手，无尽温柔地和她走在广阔的田野上，风中有着甜甜的香味，他们就那么走下去，象一生一样的长久。
　　想着想着，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她是那么讨厌眼泪。
　　５、走的时候，请背过身去
　　　“这并不是我接近她的初衷，我只想
　　　在她的枕头上做一只漫步的猫
　　　从不进入她的梦境，被她抱在小小的怀中
　　　轻轻的说着，听她细细的水流，听她偶尔忧郁的声音
　　　听见她说她是一只小妖，在人世等一滴复活的眼泪
　　　而她开了门，问我要做什么
　　　我说我是敲门的
　　　她问天亮了吗？我说已经黑了。她说这就是她的人世
　　　她说这就是她经过的人世
　　　她对守夜人大声的喊：我要向我的爱人
　　　借一个温暖的梦”
　　每次幻生说要回家的时候，淇淇都要反复地问他：你是回家吗？你是回家吗？虽然她明知道答案是确定的，但是她还是会不停的问。于是她就说：你回吧，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的人。
　　“我只是想每天都能见你。”她的要求很简单，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每天能见到幻生，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其实是喜欢我的，因为怕影响到家庭他才离开。”她常常这样欺骗自己，因为这样她的心里会略略好受一些，因为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所以她不想再做一次失败的女人。
　　青楼，我是一个青楼女子，能得到他这几天简单的快乐已经很好了。她想。
　　她只是一个风月场中普通的女人，没有结果和发展，今天她可以说喜欢你，转头又可以对另一个人说同样的话。他想。
　　花生不知道是第几次见面之后，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在离开的时候不和她说再见，也不看她。只是背过身去，听她在身后大声的喊再见，然后他扬手挥别。
　　谁知道今天过后，她又躺在谁人身边，说同样甜蜜的谎言？
　　他曾经不止一次劝她要安心读书，这复杂的人世不是她能接近的。可是她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不同意也不拒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每个人注定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去改变呢？何况那也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于是他不再劝阻她，只是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就在他决定不见她的第二天，他还是给淇淇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她在考试，要幻生去陪她。他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她站在学校的门口等她，好象一颗沙砾，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一样。她对他说：陪我考试好吗？
　　她们在学校外面吃新疆的小吃，那说着浓厚方言普通话的店家看着他们窃窃私语，脸上居然现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当他假装不认识她而坐到另一张桌子时，店家居然说：怎么，两口子闹意见了？
　　“她不是我的媳妇，我不认识。”他半真半假地回应着。
　　“其实我做的小吃，比他的好吃，可惜你没口福吃。”淇淇看着幻生认真地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不会做给你吃的。”
　　６、那夜，校园上空的星星／象一颗一颗的眼泪
　　　“这里是荒芜的，这里是漂浮的，这里
　　　充满了表情古怪的石头
　　　我牵着影子，放牧，想遇见一匹温柔的狼
　　　让她带着锋利的牙齿闯入我的羊群
　　　在女人失色之前，赶回她的身边
　　　和她一起，圈地称王
　　　而我的羊群似乎一直都很饥渴
　　　而狼在水源盘踞，已经咬中了我的咽喉
　　　我看到水中的自己
　　　就是那只忧伤的羔羊”
　　他一直相信，只要不把铲子往土里挖的太深，拔出来的时候就会容易的多。感情也是，那样在遗忘的时候就不会太难受。
　　她给他看她脖子上的痣，看手腕上的伤疤，她只想，有一天他离开后，会有一些东西留在他的记忆里。她有时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个强盗，是她的死对头。她一直记得那天和幻生去那家小客栈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你说，我们两个能多久？
　　可是他没有回答他，没有象其他男子那样许给她一个虚无的未来和遥远的期限。
　　其实这个男人是挺木的。
　　吃了饭，他们就在校园里坐下来，等时间，等考试的时间，等他和她说告别的话。他一直好脾气地等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她他的决定。
　　她不想听他说告别，所以她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故事，重复说着她的初恋，说她的未婚夫，说她父母其实是离了婚的。说她的妈妈很唠叨，还说翔翔其实也为她自杀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他不说其他男人的，或者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还是有人要的吧，或者是想在他的面前虚荣一下，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人爱。
　　可是时间还是到了，她进了教室。时间很快很快，就是夜晚了，夜晚一到，他就要离开她，或者再不见面，并从此在这个城市再也不相见。仿佛他们从没有认识过。让他们的故事就这样无疾而终。
　　考完之后，她挽着他的手走在漫长而冷清的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心着。她说等五一之后就不再工作，要好好读书了。她说她计算机考试没有过，她要让自己的生活正常起来。
　　“你发短消息说不再见我，是真的吗？为什么要离开，象这样不好么？”她说你说要离开我，我真的很不开心。她不说难受，只说不开心，不想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６、她在黑暗中的呼喊被风吹散了
　　时间很快到了夜晚，他喝了一瓶啤酒。他说他走了，她说她送他。
　　没有说起明天，没人说起未来。她只是象承诺什么一样的对他说：五一过后，我就不上班了，我要好好读书......
　　他轻轻地握她的手。她的手如此冰凉。
　　“希望你能忘记，希望你能快乐。”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空气闷热。他起身离坐，不伤感，不犹豫。
　　她在身后低眉顺眼。
　　　是粉笔落下的灰尘，在城市的上空飘
　　　我说借你心中的橡皮擦，抹去我
　　　你说你会恨我，象你的上牙恨你的下牙，咬的紧紧的
　　　青春是一张薄薄的刀片，说了一句狠心的谎言
　　　在午夜，有一阵凉凉的风从窗外吹过
　　　那是一张脸，那么美，那么枯萎
　　身后是酒吧依稀淡去的声音和喧闹，他低头往前走，她在身后跟着。
　　街头逐渐冷清，并吹着风，刚刚生长出来的绿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仿佛某个电影中的场景。淇淇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说再见。他没有回应，于是她继续喊再见。她真的想再见，再见一面，更多面。
　　“你是一个小妖怪。”她记得他对她说：“我会记得你。”
　　“可惜你不能做一棵树，虽然我是藤。”她在内心暗暗的低语，并开始怀念他身上的香烟味道，还有那粗糙的大手握在手掌时的摩擦。于是她更大声的说再见，再见。
　　他依旧没有回过身来，只是扬起手臂挥别，走的决绝而冷漠。
　　本来嘛，他们本是在寂寞的夜晚陌生相遇的两个陌生灵魂。
　　他放下挥在空中的手，仿佛听到她在后面说着什么，但是他狠下心不回头，不流连，怕一回头会改变主意。所以他任凭风把她的声音吹散，也没有回过头去。
　　她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你......

05-04-26

升霞

呵呵,真长,是小说吧,,,写的 很美,
人物刻画的也美,语言组织的也美,,,
问候了...忒长了.没有文学区么?应该去哪呀,,,,

阿末

有故事的人真幸福
写故事的人也是
看故事的人也许是
故事里的人常常不自知
……
很好的

黑白流侠

有故事的人
生活中的最生活的部分
感觉与自己很远
也许很近吧

雨儿

这个不错，提上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