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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茫茫人生行程中经常明灭于心海的一个宁静的画面,轻易不敢去探望,直到今天重读,沉积了多年的文字依然将我击中,看来她永远是我心中的最痛。
_____题记
别时.别后
人生的际遇竟是这样难以预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去深圳特区独闯世界。
在收拾行囊时,最难决定的是随身要带些什么书,以往的经验是旅行时不可能有多长时间看书,可是,这次总是有些不同,毕竟是独自一人了出行呀。李煜、李清照的诗词总该带在身边,时时浏览,朗诵低呤,一定能排解许多孤独的。
L君来送行,一片离别的思绪笼罩着我们,L君平时是个能言善谈的人,可今天的场面却象个羞涩的女孩儿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执手相看……在座的“大使”(我们用绰号戏称惯了),转身拎来一瓶葡萄酒,每人一杯,饮干了,“大使”就拖着L君逃也似地走了……
火车重复着单调的轰鸣声,向南奔驰。望着车窗外远去的黄土高坡,无法欺骗心中泛起的淡愁,一个人坐火车最好,谁也不认识,可以任自己的思绪驰骋千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不知怎么想起这首流行歌歌词,我伏在茶几上,阳光透过车窗,暖融融的,思维的翅膀飞得很远很远……一年前的初春,乍暖还寒,与L君一行出门游玩,几颗年轻的心同春光一样奔放,只是两个春天都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与L君依然是说不清、道不明又没有结果的缠绵。有时,我真希望记忆是一卷冲不出图像的菲林,荧屏上一休说:“到这里就到这里吧!”还是一休聪明……车窗外的一切开始平淡,在《一路平安》的乐曲声中,火车停了,终点到了。
第二天一早,朋友来叫我一起去饮早茶,他说,饮早茶是广东的一大特色,叫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到了茶楼,刚坐定便有侍者送来一壶茶,小车上推着点心品种很多任你挑选。深圳是一座带有港味的新型城市,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仿佛带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带着好奇,我登上深圳最高的大楼____国贸大厦,一种抽离了地面的现实以后的感觉油然而生病,我喜欢这种感觉,是一种与苍茫宇宙同行的感觉。往下看,公路上往返的小车玩具似地缓缓前行,道路两旁一辆辆书刊车鳞次栉比,可见,城市的文化生活与现代文明一同发展起来。晚上,给L君也信,把一天的所思所感寄于他。
与L君的恋情大约是在一年前的初春,他有病住院时开始的,L君是个需要多爱的人,我常常到医院云陪他,听他谈他的自负、自卑,以及他生活上的“低能”,这使我更加心疼他,竭尽全力照顾他。L君时常找我,一起云散步、跳舞或听音乐,他的嗓音非常好听,常常会充满感情色彩地朗读一些名剧的台词,有时他还会拿着弹吉边弹边唱……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我意外地收到他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他多少次徘徊在我的窗前,却一直没有勇气走进那曾经熟悉的门坎,信中还隐约透露出他有一个特别的家庭……我不知道,既然他已决定逃离,又何必在那个窗前悄然徘徊?天空已经被他的冷酷涂抹的暗淡无光了,又何必呤唱寂寞!
南国的风是温馨的,她带我们来到“小梅沙”海滨浴场,面对海潮的大海就象面对飘缈无涯的星空一样,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能表达的。海滨的“听涛宾馆”跟童话中的小楼一样,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精巧清新得令人迷醉。我不会游泳,却也不肯从大海的怀抱中出来。我玩累了,躺在沙滩上任由朋友把我埋起来,如果埋我的是L君多好?潮来潮去,海鸥飞处,却有一颗苦楚的灵魂在沙滩上孤独流浪.
回到住处,桌上躺着L君远方的来信,却没有勇气拆开。他在信中说,他不能勇敢地向前走一步,他已疲惫,再没有攻克堡垒(坚不可催)的勇气了。我再也无法释然,我不知道这堡垒是什么?家庭?自身性格、还是其他? L君真是一个惊叹号,我不懂为什么同他在一起时感觉很实在,而一不在一起了就会象梦一样?我被这段扑朔迷离的感情搞的不知何去何从?脸已憔悴,心已破碎,情已荒凉.我们的相识本身就是一种错?
也许,该画句号了。
爱情既没有开始,也就不用结束。半年后,我在西宁的街头遇到他,半年多没有见面,并没有给彼此带来陌生或者亲近,他眼里依然是寂寞,他到底要什么?为什么不能心如烈火,又不能心如止水呢?……。
于是, 闭起泪眸,弯下腰埋葬往夕的爱与恨,对自己说,梦已醒,一切都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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