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

兰语沉舟

[这个贴子最后由兰语沉舟在 2005/04/19 00:11am 第 4 次编辑]

   
      象一只蜻蜓掠过
      偶尔翻弄点什么
      水皱了下眉，皱
      是真实的痕－－－－题记
        
      
一 、  于天上看见深渊
              阿末
游山出书了，于是阿末很郁闷。
阿末更加郁闷了，因为游山出书了。
这是典型的寡妇心态。除了自甘堕落与自嘲，我几乎没有任何对策。因为事实上，我已经自愧弗如——尽管我实有不甘。
我曾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却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轻而易举的获得——轻而易举，我说得多么醋酸和不负责任——而且那个人，我阿末曾经和他是大学四年的同窗。同窗，正是因为这同窗了我想，我不至于对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心怀妒意。
是的妒意，一向洒脱而无欲无求的阿末，终于因为得知游山同学的出书而使自己经营起来的所有胸怀与风度全部都丧失殆尽了。妒嫉是一种最最失魂落魄的心情，它几乎要比憎恨更加伤害人心。对于一个极度自尊的人，嫉妒更具有了对他心灵的强大杀伤力。
我看清了自己因此再无法看得起自己。游山让我看不起自己。
游山出书了。我开始彻夜难眠。
“出名要趁早”，我又想起了张爱玲。那个深谙世事人心的女子，曾经说中了多少人们的心声——并且用几乎无可挑剔的惊世之辞。而这一次，我简直是要崩溃了。如果张爱玲又一次的说中了这个时代的隐秘——她显然是说中了——那么已经就要等不及了的阿末，还有什么可以期待与争取的呢？如果连时间也没有了，阿末还能剩下些什么可以来与厚积薄发的前辈们一较高下？年轻气盛，初生牛犊，热情与激情？……而这一切，都是可以被绝望与心灰意冷洗刷干净的。
游山出书了，我对自己的道路又一次的产生了质疑。纯粹的沉浸在对文艺的感动里，拜倒在文学的神殿大堂，陶醉在与大师的同感共鸣里……我幸福着，同时一事无成。我无力一举成名，却又不安心于长年累月的默默积存。我已经搞不清楚，是浮躁的时代同化了我，还是我一直就在自觉地感应和同谋着时代的浮躁。我的沉默与沉稳，如今也像成了一种别有用心的算计。
欲望多么可怕。
虚荣毁灭了我的骄傲与自信。
这几乎比游山出书了更摧残我的坚贞和坚持。游山的出书让我认清了自己的丑陋嘴脸。是游山让我面对那个被自己苦心孤诣掩藏了十几年的真相。我恍然大悟同时惊恐万分。
游山出书了，可是我依然在一个小镇过着柴米油盐、斤斤计较的生活。我在路上，甚至可以被一个孩子嘲笑。——无以复加的卑微。
游山出书的时候，我却正赤颠着脚，出入于三姑六婆的庭院香阁，混迹在市井的无聊与粗俗里。我酸痛着脸颊，为了笑出一幅取悦于人的温顺嘴脸。
游山出书了，阿末又骄傲又无地自容。
游山出书了，游山出书了，游山出书了游山出书了……
阿末再不能平静地度过一分钟。
游山出书以前，阿末曾经和他坐在同一个北方的屋檐下，听过几堂黄放老师的文学创作课。
可是那个游山，如今他出书了。
阿末嘲笑着自己的心情。
……
（那个时候被妈妈笑了的傻）
                                                   20040803 22：25
////////~~~~~文字、功底都不错的。
    看了却有点失望，淡淡的。真实，却落了巢穴。（借题发挥下。）
    刚看开头两三句，我停了下来，我想你是不是接下来该写：“书”是多么崇高、圣洁的东西，出书者是多么的令人景仰。是的，曾经！我还以为你将写，他，竟然也出书了？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你开始怀疑你对他以往所有的印象是否是一种错觉，你怀疑一切，唯独没有怀疑“书”以及“出书”。
    书啊，书。
    那些远去的桨影，依稀摇曳在蓝色的江心。


      二、散文诗 <孤岛的背影>
            星月舞剑

  孤岛，可曾是女娲不经意将你遗漏在这一片汪洋，独守天明,夜夜不眠。
   天边飞来的鸥鸟, 衔来一粒稻粟，饱满而肥腴.  从此植根于海，长成一束故事，寂寞望潮，望穿残年。
   风裁的簇云，托着日晷的影子，兀自顺漂。由于梦太近，所以你太远，隔岸的心跳，触摸得到千年的夕照，流着太阳泪。我怎会把它错看, 高高悬挂在桅杆上的一盏渔灯，把漆黑漆黑的夜燃烧，烛照得记忆竟这般的鲜明。
   多么想, 铺着天上飘泊的羊毛睡过去，看不见彤红彤红的云笑我, 跪朝大海, 枕着翻卷的浪花儿， 一卧醉倒。浪，哑然的手语，大海的一种另类的表达，穿透心灵的震撼. 它执着，永恒，单调，极富牺牲的意味，无怨无悔，不屈地冲向海礁。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般的生命么，敢以溅碎的身躯，划一道如虹的天颜。万物之美，形之残，悟之圆。若尔站成了岸，便会与浪面对面，就会知道男子汉，本是立在根上的一棵树，笑谈咸涩的苦难。
   不离不弃的大海，你以永恒的存在，确证自己是一柄刺向虚幻的利剑，宁折而不弯. 你借风, 千古呐喊, 英雄无泪，泪已熬干。
   沙滩，几亿年的沧海把几亿年的山石磨碎成了史书的片段。我走在松软泛黄的册页上，披发赤足, 一路走下去 , 走下去。蓦然回首，身后的脚印儿一行深一行浅，恰好是人生坎坎坷坷的履痕一串。由谁来品尝，这些年, 这些苦，这些甜。
   心绪早已淡然，幻化成一缕轻烟, 或飘失无踪，或风碾成影，躲在风的驼影儿，分明看见，我白发的老母亲, 盘着腿儿，正伸手把星光捋成了一丝一丝的捻线.  老眼昏花, 正缝缀着一个破旧的梦，褪了色的梦，早已残缺不全。
    风, 剥蚀了日子，将大削成小，将有变成无，将深填成浅，将全磨成残。过往的北风，捧着浪拍打着岸, 风准成是饿坏了，肆无忌惮, 卷起流沙，且行且远。一转身，我迷了眼，可千万别迷了心，暂且留着一颗锃亮的心吧，人生多么需要留下辨路的本钱。
    斜卧的弃锚，躬身如犁，锈迹斑斑. 你离开了海，离开了帆，已不再承诺锚固泊船的誓言, 可依然将锚爪深深地固植于沙。昂着头颅，一眼便可洞穿海平线，不服输的秉性，这些年丝毫也没有改变。
    潮水褪下去, 梦的色彩依旧蔚蓝, 潮水涌上来，吻痛了裸露的思念. 弃锚, 以恒久的沉默，守候什么呢? 是不是等待大海把自己锈成土，锈成沙，锈成尘, 坐而升华。
    物质不灭. 毁灭，是另一种新生。阵痛，是物物易换的永恒。大海告诉我, 生是一道风景，死亦是一道风景。
    海面起雾了，绕岛顺势而平流，孤岛的背影越抻越长,  越抻越淡，终归隐于无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生的又一个梦幻。
/////////////~~~~~~~~~(待续)
          三、撒但 两则
                1、荒
            
   从来没有以如此急切的心情，渴慕着夜的降临。
　　当夜晚的深沉吞噬了大地，当夜的寂静化去了万籁之声。是否你已随这——雾沉月隐之夜，莅临不远的地方，来聆听我黯然的歌声。
　　
　　黑的夜，踽踽于水边。
　　如同这夜的无形，看不到水亦听不到水，惟有夜的风，裹着水的冷，从发渗透到心。
　　偶尔也有亮的光，细小微弱，莹莹游移，那不是萤光，亦不是鬼火。
　　它是打鱼人的灯。
   水中有网，我看不到，鱼看不到，你看不到。
　　飞鸟都睡去了。
　　只有蝙蝠，才是真正与我同路的人。
　　为着丑陋，我们不事张扬。喧嚣的白天，藏匿于狭窄的巢穴，独自祈祷夜的来临。
　　
　　夜幕之下。
　　蝙蝠妖妖起舞，神情诡异，舞步飘忽。
　　然而，来自巨大黑暗与缄默的压力，却时时击退着我迈步的勇气。
　　心在不安的惶恐里喘息，由心而起的荒凉，如火般蔓延。
　　
　　有雨自苍茫而来。
   想着一个人，那希冀与鼓励的光呵，全是因你而迸发。
                 2、  鹰
   
     （在动物园里曾看到一只鹰，它神情漠然地蹲在笼中的一截枯枝上。它时而呆望天空，时而低头梳理几下自己的羽毛。
     我注视良久，看它那被自己啄掉的羽毛如枯叶一般飘零。
     第二年再去，笼中空旷。
     是日：天阴、有小雨、心情如斯。）
     我和我的疆域一起被囚困于铁笼之中。
     铁笼之外，是被割舍的天空。
     我是一只不能展翅的鹰。
     很久以来，我已渐渐忘却了起飞的冲动。
     拍打翅膀，已经成为我舒展身心的活动。
     笼外那三两只小麻雀，常常会飞到我的笼子里捡吃一些我的残羹剩饭，它们真是一些忙忙碌碌可怜又可笑的小虫儿。
     可是一到冬天，一到那风雪交织的夜晚，我那麻木的神经将遭遇一次一次的重创。
     风裹着雪，雪卷着风，透过铁笼砸在我的脸上，打在我的身上，抽在我的心上。
     这呼啸的风！
     听，这呼啸的风，这寒冷的声音，这曾经是我在高空飞行的声音。
     我的眼里闪着光，我的心里燃了火，我的一根羽毛都充满着欲望。
     飞——
     很久以后，当你看到铁笼空旷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为我难过。
     你要为我高兴。
     我又变成了鹰。
     我又可以沿着太阳的光芒，飞升——
     虽然久违的阳光和空气还有些让我感到晕眩与恐慌，可是这算得了什么。
     在天黑之前，我要尽快赶回那个山峰。
     你看，那巅峰之上才是我的家园。

/////////////~~~~~~~~~(待续)
          四、   涌动
                阿末
  今天傍晚我突然看到自己的右手挽上的脉搏的跳动，我看了很久——我十分意外自己竟然会对此感觉到意外——它的频率也许比钟表的要快一些，每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我都以为它是要永远的停下了。我有这种担忧，并且没有不担忧的理由，而且常识也曾告诉过我，它是不至于永无宁日的，虽然常识也同样告诉过我，它至少是不应该静止于此时的，因为我还这样年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长大，也许。
我也许已经没有理由天真到以为那里面藏着一个活物，或者诸如此类的什么具体或者抽象的东西了，阅历、常识或者学识都不允许我再作这样故作天真的想象与猜测——这是一种十分可悲的事情吗？也许吧。我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时间剥夺了自己的许多权利的不习惯了。如果有什么结局是外因造成的，那么其中一定也有我自己的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一件事情会完全与自己无关，哪怕是那些宿命到不可理喻的事。
所以是的，我十分清楚地知道脉搏跳动的意义以及它的无意义。包括当它来时人的不可阻挡和当它走时的不可挽留。包括在平时它的似乎可有可无。然而当我这么目不转睛地盯住它看的时候，它突然变得很不一样了。它的跳动流露出了它的脆弱和坚强，它的存在提醒我生命本身具有的实际上完全与我无关的品性与规则。它的一起一伏引诱了我对肉体世界的好奇以及畏惧。我突然感觉到那里正住着一个自己从未意识到过的、与自己完全隔膜的自己。我开始害怕在精神之外一个人的另一种无能为力——伴随着对一种切实可感的存在的欣喜。
我同时看见这段时间虽然忧愁，可是我终究还是胖了，我的手腕不再像去年夏天那样瘦骨嶙峋。当我用左手去圈住我的右手的时候，也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的宽松了，当我已经变得一塌糊涂，我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很久没有经营自己的身体了，几乎已经把它忘记了，所以在日渐一日的饱食终日后，我却日渐憔悴了，心灰意懒了，意兴阑珊了。
所以它是来提醒我的吗，那跳动不息的却又无从保障的生命的象征和生命本身？它是在告诉我关于什么的隐喻和被隐喻呢？它是在挑战我对它的冷漠和不屑一顾吗？它是在向我彰显它对于我的最终的决定意义吗？它是在企图颠覆灵魂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吗，还是仅仅为了提醒我对于它的不可轻视？它是在恐吓我还是安慰？它是想启示我身体的切实还是虚妄？
它为什么跳动成这样机械却又积极的样子？这是一种鼓励还是一种傲视？是激发还是嘲笑？
当我越是用手去按住它的时候，，愈见出它的愤懑与顽强——好像它根本与我无关一样。我突然震惊于一种品质，震惊于这种品质与我自己的不可分离，或者说它本身就附属于我自己——只要我愿意。我突然惧怕这种强力意志在自己身上的出现——我居然懦弱到害怕看见自己的坚强。
我怎么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今天一直是阳光灿烂的。
２００５０４１３　１８：４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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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永远的追觅
              郁汀
一次登山，我舍弃了别人走过的路，把自己置身于峭崖危石、荆棘草丛中，寻觅着一份惊喜。我看到了同伴没有看到的风光，体味到了他们无法得到的感动。
　　一棵生长在悬崖罅隙间的树，以它的顽强扶持着我的顽强，让我完成了攀登的壮举。
　　那是一棵瘦小的松树。不知是鸟儿的衔落还是风的撕扯，抑或是小松鼠摘下的果腹的松子卡在细长的岩石罅隙里，在少之又少的泥土中发了芽，生了根。它无法选择，只能用根须顽强地扎进岩缝，去追觅更多的土壤，吸收养分，完成生命的历程。
　　当我从它的侧上方滑落——下就是一道陡峭，摔下去，就意味着受伤甚至丧命——我抓住了它。
　
　　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够承载我晃悠的身体，我是否会拽出它的生命一起如飘落的黄叶，但是此刻，它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只有拼命地抓住它！
　　我在摇曳，松树也在摇曳，风，轻轻地吹……
　　恐惧退去，心渐渐平静。我仔细地打量着这棵小松树，它的根须顺着岩石缝隙生长着，有的地方，被岩石挤扁、挤出，但是，它又把根须伸向旁边的石缝里。一刹，我深深地感动了，不住地惊叹生命的伟大。
　　
　　这棵小松树不停息地对罅隙的追觅，不停息地对泥土的追觅，瘦小而不自怜，贫瘠而不哀怨，遭遇挤压而不灰心，因此，它俏立于峭壁，沐浴着风雨，沐浴着朝阳……　
　　
　　我一直把这次登山称为壮举，不是因为山的高险，而是因为这棵小树，使我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人生感悟。这以后，看到小草顶起头上的土疙瘩，寻找阳光，把绿色装点大地，看到蜜蜂在花蕊间忙碌，采集花粉构建自己的蜂房，看到小鸟在空中飞翔，追觅广阔，我就会想到那棵小松树。
　　生活中出现困境，小松树就会在我的梦里摇曳，以它的顽强鼓励我重得“柳暗花明”。
永远的追觅！也算做是我自己的一个人生真谛！
　　　　　　　　　　　　　　　　　　　　　　　　　　　　　　　20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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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儿

这是整理版块吧，这些陆续看过了，都写得很好。
红上。

阿末

下面引用由兰语沉舟在 2005/04/18 11:21pm 发表的内容：
   
      象一只蜻蜓掠过
      偶尔翻弄点什么
      水皱了下眉，皱
...

呵呵
关于《于天上看见深渊》
阿末感到十分遗憾
其实是从前的一时兴起，并没有太多寓意或者用意
公之于众的时候，也是作为对现实的一种理解
对自己的嘲笑
何况已经可以洒脱了
不再心虚：）
所以也应该作为一种对童言无忌的一次回眸
然后笑着忘掉它
……
感谢点水：）

易州米

喜欢.

兰语沉舟

二、散文诗 <孤岛的背影>
           星月舞剑

  孤岛，可曾是女娲不经意将你遗漏在这一片汪洋，(问号吧？)独守天明,夜夜不眠。
  天边飞来的鸥鸟, 衔来一粒稻粟，饱满而肥腴.  从此植根于海，长成一束故事，寂寞望潮，望穿残年。
          【开篇两段引出孤岛这个客体，描写中抒情】
  风裁的簇云，托着日晷的影子，兀自顺漂。由于梦太近，所以你太远（“由于、所以”有些多余啦。），隔岸的心跳，触摸得到千年的夕照，流着太阳泪（太阳泪是什么样的泪？阻隔！）。我怎会把它错看, 高高悬挂在桅杆上的一盏渔灯，把漆黑漆黑的夜燃烧，烛照得记忆竟这般的鲜明。【主体“我”顺势进入，梦太近，你太远，隔岸的心跳，”，记忆开始燃烧。】
  多么想, 铺着天上飘泊的羊毛睡过去，看不见彤红彤红的云笑我（类似“看不见什么什么笑我”这样的书写太随心所欲。）, 跪朝大海, 枕着翻卷的浪花儿， 一卧醉倒。浪，哑然的手语，大海的一种另类的表达，穿透心灵的震撼. 它执着，永恒，单调，极富牺牲的意味，无怨无悔，不屈地冲向海礁。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般的生命么，敢以溅碎的身躯，划一道如虹的天颜（“天颜”，这种造词太随意）。万物之美，形之残，悟之圆。若尔站成了岸，便会与浪面对面，就会知道男子汉，本是立在根上的一棵树（立在根上？没根哪来树？），笑谈咸涩的苦难。
   【偏离孤岛，转而述“浪”。】
  不离不弃的大海，你以永恒的存在，确证自己是一柄刺向虚幻的利剑，宁折而不弯. 你借风, 千古呐喊, 英雄无泪，泪已熬干。【感觉空了虚了。】
  沙滩，几亿年的沧海把几亿年的山石磨碎成了史书的片段（你是说“沙滩”，是几亿年的沧海把几亿年的山石磨碎而成的史书的片段么？）。我走在松软泛黄的册页上，披发赤足, 一路走下去 , 走下去。蓦然回首，身后的脚印儿一行深一行浅，恰好是（“恰好是”，用在这不妥吧）人生坎坎坷坷的履痕一串。由谁来品尝，这些年, 这些苦，这些甜。
        【一些具象和场景。一串履痕。那些年, 那些苦，那些甜。】
  心绪早已淡然，幻化成一缕轻烟, 或飘失无踪，或风碾成影，（考虑下句之间的关系，这里该句号吧。）躲在风的驼影儿，分明看见，我白发的老母亲, 盘着腿儿，正伸手把星光捋成了一丝一丝的捻线.  （“老眼昏花”前面缺了什么呢？）老眼昏花, 正缝缀着一个破旧的梦，褪了色的梦，早已残缺不全。
        【怀念亲人。一些影子。】

   风, 剥蚀了日子，将大削成小，将有变成无，将深填成浅，将全磨成残。过往的北风，捧着浪拍打着岸, 风准成是饿坏了，肆无忌惮, 卷起流沙，且行且远。一转身，我迷了眼，可千万别迷了心，暂且留着一颗锃亮的心吧，人生多么需要留下辨路的本钱。（繁冗的书写。散文诗还是散文？）
   斜卧的弃锚，躬身如犁，锈迹斑斑. 你离开了海，离开了帆，已不再承诺锚固泊船的誓言, 可依然将锚爪深深地固植于沙。昂着头颅，一眼便可洞穿海平线，不服输的秉性，这些年丝毫也没有改变。
     【弃锚斜卧。你只是在远方遥想孤岛，这个弃锚斜卧整节却是近距离的书写，也许是一种想象、怀想吧】
   潮水褪下去, 梦的色彩依旧蔚蓝, 潮水涌上来，吻痛了裸露的思念. 弃锚, 以恒久的沉默，守候什么呢? 是不是等待大海把自己锈成土，锈成沙，锈成尘, 坐而升华。（随意的标点。）
   物质不灭. 毁灭，是另一种新生。阵痛，是物物易换的永恒。大海告诉我, 生是一道风景，死亦是一道风景。（作结，来得突兀。）
   海面起雾了，绕岛顺势而平流，孤岛的背影越抻越长,  越抻越淡，终归隐于无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生的又一个梦幻。（起雾，又是近距离。）
    /////////////~~~~~~~~~：看的出，作者功底是有的。但就这篇而言，主体的情感承载得乱了，文字组织得也有些乱，忽远忽近，捉摸不定，上下或句子之间的转承也不理想。似散文诗更似散文，摇摆。妄言了，请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