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过去了。时间，地点，人物……》

阿末

我们看不见那一批批从门洞涌来的人
我们等着敲门声……
《过去了。时间，地点，人物……》
情人节见了许多人，收到许多甜言蜜语的祝福，然而最后还是照旧一个人躲起来，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雨下得缠绵悱恻。天空涵容一切，可是天空依然孤单——也许天空因此才孤单。
然而孤单也转瞬即逝了，时间并不会特别留恋或者厌弃生活的每一种情节。我站在无轨列车飞驰而过的路边，竖着衣领，双手插进口袋——大路朝天，白云静止，风倒挂其上，也已多年……喜欢着这样飘渺天地间的文字。
然后在几天以后的朋友家里，不期而遇一个曾经暧昧的朋友。暧昧让人们相互吸引同时又各自矜持。它使理智大于感情，梦却又大于真实。而残留在心灵长衫上它的碎屑的蛛丝马迹，是感情虚掷的证明和反证明吗。
既然不是在演戏，久别重逢的夜晚也就没有星星可以一起观赏。农历二零零五年的开始，至今还没有见到过一个象样的日出或者日落。日子在从冬到春的阴雨绵绵里辗转反侧。于是房间、心情，和偶而写下的几个文字都泛着湿气、寒意，和散发着在季节以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霉味。
朋友家的阳台密不透风。灯光和落着雨的夜，使我望着窗外，却只看见窗内自己漆黑的面影。世界影影绰绰——
“我等过你很多年。”
我莫名其妙地笑。头脑复杂到一片空白。当暧昧开始被说破，那一定是在暧昧过了它的保质期以后。我知道他已经放手了。
“真的有很多年。有几年是特别认真的。”
终于解脱了吧。只有解脱才能够给人巨大的、直面真实与未来的勇气和坦然。
我除了笑笑，似乎无计可施。
“我们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你说得对。呵呵，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敬佩你和尊重你——我怎么配得上你。”
虽然……可是说什么配不配呢。相爱就会相配了，不能相爱才徒增许多不相配云云的借口的不是吗。
“我从前想得太天真了。”
我何尝不是。
“听说了吗？今年是寡妇年啊……哎，可是我还是定了今年结婚……呵呵，她急了。——她很爱我。”
我的心情在这个瞬间突然有一些失衡——只是一个瞬间——然后又在顷刻间恢复了平静。在一阵酸楚之后，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如释重负的轻松。
从此可以彻底放手，或者继续暧昧得反而光明正大了。呵呵，有些心态多么微妙，多么可笑。
“其实人就这么一辈子，几十年时间，想想也过去不少了，何必较真呢你说？”
何必不较真呢可是？——我们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
因为有天空和大海的背景——尽管它们也曾相互投影——飞鸟和鱼是永远不会携手、甚至交错的。
“呵呵我在说什么呀……来，干！”
一饮而尽。我有些迟疑。我不是不洒脱，我只是突然想到，也许又一个纯粹的人从此消失了……
也许我知道他是谁。也许我曾经知道他是谁。
“你呢？还坚持着你的单身贵族主义？”
呵呵，也许这个时候我是在苦笑了吧。主义，它居然升格成了一种主义了。我越发觉得可笑。
“试试看吧，我知道你好强。也许太好强。可是人不能有恃无恐一辈子。何况毕竟，你总是一个女生不是吗。”
呵，是无可奈何吗？还是可以豁达一点的呢？
是呀，女生。货真价实。可是禁锢了太久以后，她可能已经不太习惯绽放了。她已经不会面对哪怕是天经地义的自然律。生活已经在另一个维度自成体系。
当一个星球的运行已经惯成它特别命定的轨道，欲罢已经不能；如果不欲罢自然就会更加不能了。
“咳~~……我真的希望看到你幸福——虽然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那么够了。这就够了。已经够了。我会感动，甚至也会心动的。
“女人嘛……别让自己太累了以后……”
呵呵，干杯吧！女人？真的不会有例外吗？也许吧。
“呵呵……”他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窗玻璃上，笑得有一些颤抖。
我也会祝福你的，希望你和你的她都幸福。
如果我们身边有人是幸福的，我至少还会去相信，人生是有希望的。
20050219  14：14

墨客

祝福，新年快乐。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新的一年，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