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安分的女人

婴儿的眼泪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不再摘录了，有吊书袋之嫌。转入正题。呵呵~````
　　他说：“你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想了这么久才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你。”我浅浅地笑，并不反驳，只是从记忆里搜索关于自己所理解的“不安分”的事件。
　　1990年夏天，自己背着小书包“离家出走”。是该称为“离家出走”的，因为有预谋。早上乘母亲出去的那一档子时间，匆匆拎起前天晚上就整理好的背包，然后从后门偷偷溜出去。记得是因为想念爷爷，虽然知道他和奶奶下午就有可能回老家，不过依旧挡不住那股从前一日就开始萌生的念头。只是后来，半路上被舅舅劫住带回了家。母亲很是生气，于是用巴掌狠狠地抽了我一顿。
　　记不清自己当时有没有向母亲求饶，说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偷偷溜了。总之是好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很安静，一直到读高中时。
　　那时，自己一个人在县城民办高中读书，因为发生了些事情，所以总是忧伤。后来总想着要出去走走。所以经常是未经老师批准便买了车票，在陌生的地方晃荡了一天，再回来上自修课。那段日子如今嗅起来，似乎是在泪水里腌制的，咸苦的味道。因为每天哭，走在麦地里哭，坐在客车上哭，写作业的时候还是哭，只是又克制，只有在野地里才能大声哭泣。现在想来，还好是白天，要不过路的人会以为是女鬼。自嘲。倒是有一次回家，远远的看见妹妹提着花壶像是浇完了水却不进屋，等我近了，她低声说：“姐，你像蝴蝶。远远的就飞过来了……”我喜欢蝴蝶，从很小的时候。而妹妹说我像蝴蝶，却是因为那些日子的憔悴和苍白。她见着了，也只是点到为止，免得我的尴尬。
　　我是越发冷漠，对身边的任何人。后来遇到一群用文字取暖的人，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开始逐渐淡然。我总开玩笑，与别人说自己是被江南这个古代文化小城给熏染了，只是文化未得半份，却又丢了北方的刚烈。只是依旧拒绝别人太多的关心，渐渐开始留恋身边的许多景物。比如花开叶落等。傍晚，抬头看见天空飞翔的鸟，知道它是辛苦往家的方向赶。知道万物总有根，总有家可回，那么我呢？是不是还有人值得我为他停留为他展颜只为他做一个幸福的女子？你知道“神女生涯原是梦”，却不知它的下一句是：“小姑居处本无郎。”呵呵~```
　　“如果有必要，那么现在我描述的女孩子是怎样的呢？她是否仅仅在我的小说里经历的沧桑？她当然得结婚，不，最好离婚，独身，或是拖儿带女的母亲，但她仍是不断地逃亡，奔跑……为什么我要流眼泪？”
　　为什么我要流眼泪？
　　我与他说，自己会一个人过一辈子，或者带着自己的女儿。我喜欢女孩子，如果以后我真的能够拥有一个女儿，那么我会用自己所有的时间来教会她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我如此说，并不是在责怪自己的母亲。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究竟承受了些什么，即使快乐即使忧伤。
　　我是第一次认识“资格”，关于爱一个人。如果爱一个人还要谈论“资格”，是不是评价一个人也要讲究“资格”？我不懂。现实生活很少会加入他们关于一个人评论的队伍里，也不留恋。只记得一句老话：“闲谈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己过。”那他给我定义的唯一可以用来修饰我的“不安分”究竟是贬义还是褒义？怕也是只有他懂得。只是褒贬都无妨碍。
　　我又重拾了关于“远走他乡”的旧念头，要一个人“颠沛流离”。以前总说自己“渴望到远方走走”，只是如今的“渴望”，似乎变成了对自己的“流放”，或者也可以说是“放逐”，是情感与身体的一次无望的“流放”，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哪里才是自己可以停靠的地方……
　　那么这些都是“不安分”，却又有点悲哀。
　　“有人说写字的女人大都柔软，她们有着敏感的心骄傲的灵魂，她们会踩着夜的影子走来走去，在昏暗的世界里夜夜酩酊。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多么的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安稳的家庭。”这是女人用来剖析女人的一段话，却是透彻，也扎到了痛处。在这个世界到处流行着“女权主义”运动的时候，什么可以用来掩饰这一层其实很真实的需要？是男人足够潇洒了，还是女人有足够的资本潇洒？只听得吵闹说，都是能够一个人单独生存的人！
　　她为自己小说里的女主人公悲剧的命运哭了，是为许多女人哭，也是为自己哭。我也哭。原来，现实生活中，我们最大的希望也不过是做一个像瑞德那样的女人，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只是，亲爱，最简单的却是最难得到的，都是一种奢望。
　　他说，你所执著的并为给你带来什么。他所说的应该是我对诗文的偏爱，而究竟要带来“什么”，是荣耀？是财富？他就此打住，我却因他的停止说下去而感激他。
　　我几乎是删掉了手机里存的所有号码，然后圣诞节到了，收到许多号码发来的祝福，我忍不住无聊便又问他们：“你是谁？”如此，免不去的一顿臭骂，于是我也放肆地与他们调侃。莉说，你再如此，就真的变一小老太婆了，别跟我说诗歌！他们都是如此反感诗歌，似乎是因为诗歌而误了我青春的快乐。我也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读书。似乎越发多的忧郁都是因为知识的积累而带来的，若是无知，便不懂还有“忧郁”一说。只是，后来越发感觉自己的愚蠢！
　　我是“不安分”的女人。
　　后记：写完了这些，是自己心底明了。关于爱一个人，动了真感情，便是真的成伤。后来，我便不美不温柔也不贤淑，还生病长痘长刺，更加不安分，要一个人远走他乡。

                        16：10  12月23号2004年 于校数字图书馆完成

秦时明月

婴儿的眼泪是什么样的眼泪，也是“不安分”的么？从楼主细腻的笔触大抵可以知道一点。 惯于用文字取暖的人大抵如此。
     真诚问好楼主。

墨客

以文字取暖又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我不需要别人来理解我们的生活，我也不干涉他人的生活。我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有所建树，无愧这么多年来的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