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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人间别久不成悲
踏夜而来的心情,是涉身俗务后一种疲惫状态下的奢侈品。久违的夜的宁静气息,久违的浮躁后的哑然失语,在暗夜的包裹里温暖并且暧昧。
阔别文字久矣。这个寒夜深处,还能再度倾听文字之间的窃窃私语,再次去仰望灵魂的栖息地,那片在拥挤的现实中也开始动荡不安的净土。
这是个缺雪不缺寒冷的季节,想起一句话,赶在冬季来临前,抓个男人过冬。端坐在往事里细数晨昏。风烟过处,仓促的光阴,仁慈的留些厚重与沧桑。这个冬天有谁比谁更冷?
想起那个在寒夜里陪自已度过严冬的男人。这个普通的夜晚,想了很多。一个沧桑的女人。一个安稳平静的男人。和不再年轻的岁月里,从彼此心上流过的泪水。
必然的想念。想抱着你,触摸到你。
你在你的故乡。我在漂泊的路上。
轻轻路过他的故乡时,一并路过了那个男人炙烈的躯体,在那些温暖的肢体语言里,诉说一段简洁朴素的爱情故事。借此,想起张爱玲的《半生缘》。 其实生活的激流中,每个人都有苦难言。
每一个段落,每一个细节,瞬间的痛。刹那的伤悲。一个冬季转身而去,一个冬季不约而来,那个持重的男人还在季节深处,守护他的女人,以及他的沧海桑田。以曾经的姿势。安静的心灵,她总能直抵他的忧伤,灵魂的彼岸。那个属于他的未成形的生命,消失在女人的腹内时,他的泪水超越她躯体的痛。带着恻隐的眷恋,听他的无奈,我拿什么来安慰你。那些个日子,爱让他们相互拯救。而后彼此陌生。
女人的居室因为简陋,冬天里,更显得荒凉。象她自始至终的岁月。
寂寞在窗外的那株老树,看夜凉如水。看春夏秋冬。看物换星移。
女人说,它惟独不看我。我看树,树比我高。
其实她比树寂寥。
想离开冬季时,女人发觉已离不开那个安守她悲欢离合的心灵。那个与她度过冬天的男人,成为她远在宿营命以外的爱人。
爱,其实是可以到永远的。女人说,让我爱你。不只是在冬季。
春江水暖,草长莺飞,适宜爱情的生长与延续。男人说,给我个女儿,让她长得象你。
异乡的寒冷里,女人寂寞的等。望穿秋水。望断青春。
山重水复,女人始终不愿知道自已到底想望到的是什么。
心的衰老,是从失去期待开始。无论是他或她。
晨霜薄于清愁后。
异乡,女人有足够的寒冷与他相对,与岁月相对。
夜,比往事深。心,在斑驳的往事里下沉。世俗里太多的枝节需要人去修正与添补,单一而重复的日日月月,总能让人的心钝重而后麻木,以致失去感觉。坚持一份曾经的心情,去想念爱与被爱。原来安静中也有那么温暖的记忆叫人感动。
突然发觉,摈弃现实的浮躁, 在夜的安详中,人想念最多的通常是渐远渐远的那份深情。
莫对沧浪水,莫说人间别久不成悲。
发觉怀旧需要很大的勇气时,泪水正越夜而来。
某年某个夜。活着。记忆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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