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青果不开

叶子落时

　青果不开
　　雪染要走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的心中有一点儿淡淡的落寞，也感到有一点儿解脱的。大学两年了，我只是静静地生活在她的视野之外，而她早早地生活在了我的心里。两年里，我就读的学校所在的这个城市从不曾有过我爱的痕迹，初秋时节，青果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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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的秋天，老屋南边的橙子树上挂满了青青的橙子，一串串青色果子青翠欲滴，灿若翡翠。我独自背上行囊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在这个城市里我邂逅了雪染。忘不了第一次相见时我的窘迫，这是一个清秀脱俗的江南水乡女孩子，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是丽质天生。
　　这以后她总是很安静地往来于教室和宿舍之间，独自穿梭在校园的人群中，在她身边永远没有那群整天吵吵闹闹的女生。开学后不久的一个晚上，班上的几位同学相约去同城的另一所大学的金惠湖。那个晚上她穿了一件鲜红颜色的上衣，霓虹闪烁下格外的醒目，她和另一个来自湖南的女生骑车在前面开道，把我们一般捎带人的男生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秋夜的金惠湖是寂静的。三三两两的同学相对立于金惠湖桥上，他们多是在亲切地交谈着。只有雪染独自伫立金惠湖的鹊桥之上，眺望远处的几家灯火，秋夜里倏忽而来的一阵凉风抚过她柔和如云的秀发，那夜我深深沉醉于夜的妩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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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伊始，一场冷雨过后，校园里依然开着叫不出名堂来的花，一抹淡淡的馨香味儿轻轻地荡漾在每个角落里。班上的女生在另外一个校区（北校区）住宿，白天她们到我们所在的校本部来上课。自那次和同学们去金惠湖后，便很少见到雪染了。
　　几天后班里的选举我在竞选班长中跌倒了，跌得很惨，原来班主任指定的代理班长顺理成章上任。我有几分气馁，从而决定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开课了一段时间过后，学校里要求大一学生开始上晚自习，学院里要不定时考查学生的出情情况。
这个突入其来的晚自习是我难以忘怀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班长的点燃的第一把火竟然是在班上调查大学生对谈恋爱的支持情况。这一下子班里就炸翻了锅，前面几排的同学齐刷刷举起双手表示支持。我是要赞手赞同的，雪染却以一个略微愤怒的姿势阻止了我，接下来我对大学生恋爱举双手表示反对。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屈服在来自外在的力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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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西行不远是一片瓜果地，听这个城市里的同学说这里的葡萄和法国某地所产的著名葡萄齐名。九月园子里青青的葡萄玛瑙一样可爱，精致地别在枝叶葳蕤的葡萄树上，一边的苹果园里更是青翠的一大片，压弯了大大小小的枝桠，远处拦洪堤上的沙枣也结得密密匝匝的，一齐泛着青色的幽香阵阵。
　　我的日记薄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精致的日记薄一页页印满了青青的苹果，长在九月天气里的青苹果，独自在没有成熟的季节里流淌着汩汩的清香。
　　我和雪染已经悄然地错过。雪染已经开始在另一个男孩儿面前撒娇、讲着风趣的话和欢快地笑。 九月里不经意洒落了一场雨，催化了我心中一个做了很久很老的梦开始发霉，我不想去怀念流走了的日子 ，却不止一次地轻意地打开了怀念的门扉。这个城市，特别是我就读学校所在的郊区少有了浮华和喧嚣，它一洗铅华，找不到都市高楼大厦直插云霄的逼仄和盛气凌人，只把一种久违了的朴素和亲切奉献给这里的人们。然而，这个城市九月少许的一点雨水就让我迷离。在不经意间流连于城市街道的灯红酒绿，喜欢听如泣如诉的歌曲。在举起的泛着泡沫的混沌的杯子里，隐隐约约在寻找雪染依旧笑靥如花的影子。
　　只是雪染，那一袭绿衣飘飘、秀发披肩的雪染，如今走在路上，决不会用多情的眼睛流顾盼兮、巧笑倩兮。我开始描着很忧伤和寂寞的文字，从开花到结枳，从结枳到长成了青色果，只是青色果还迟迟不肯绽开，好像凝绔有千年的愁怨浓得化不开似的。校园里，雪染偶尔像一阵风那样从我身旁括过，我们彼此已经形同陌路，只有我的心汩汩涌着泪泉。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生命的再会首宛然若梦，花自飘香，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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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从随手翻开一本书里滑落下一张相片，秋风中的黄叶一样轻轻地飘落在脚下的地板上，这是一张和雪染的合影。相片里的雪染笑靥如花，她右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我的左肩上。
　　忽然就记起了网名青色果在论坛中的留言：九月，蝴蝶走了，青果未开。不是不曾有过往事，不是不曾爱过，也不是不曾刻骨铭心，而是因为往事太真、太纯、太疼，青色果是承受不了那份真实之痛。蝴蝶走了，青果不开。
　　真实的确让我伤痛有几分。我轻击健盘回了贴：青果不开，也自清香盈怀，那一份感动，非是尘世中最性情的儿女不能够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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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去商城，看见一个身著紫色外衣的女孩子，久久地伫立在一个明净而典雅的玻璃厨窗前，里面摆设的饰物中有一枚青色果子，似乎正流溢出芳香和温馨。在我看来因为有了这枚青色果和女孩子那样的姿态存在，商场里其它一切珠光宝气的东西都显得暗淡无光。然而这个女孩子却不是雪染。
　　雪染，相识在九月的雪染，从此再不会形单影只出入于校园，再不会拨动一根孤寂得美丽的琴弦牵引我久违的心跳。此时，她或许正蜷缩在另一个男孩儿的臂弯里欢笑如歌。北方的九月，偶尔还会扬起一阵轻轻的沙尘，那些往日里曾经是多么富于生机活力的草茎及枝叶都在北风呼号中开始变得没有了光泽，被这个城市里已凉的空气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北方城市的九月雨水稀疏，却浇灌和滋润了不少青色的果子，它们仍旧一如既往地向着果子成熟的季节疯长。我也开始怀念多雨的南方，还有家乡老屋南边我来时那树青青的橙子，成熟虽是还要假以时日，即便又错过了一季，但青果也总会有开后流溢出清香的一天。

狂客

写的很好,问好朋友!

秦时明月

有些细节之间好像无法联系，有些乱，倒是无碍那种似浓似淡的忧伤。
    欢迎常来坐坐。

叶子落时

问好楼上的朋友，第一次这么用心写关于情感的文字，是有些生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