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年末的黄昏

莆铭

年末的黄昏
戴荣里
办公室。一年的悲悯铺满了整个办公桌，蚂蚁一样的文字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好心情。火热的血喷溅过了，就是凝固的火山石，雕塑一样无味，或许它们曾经给我带来很多收获，我去邮局领取那些报偿的时候，灵魂已经漂移在世俗的大街上。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摸奖机的喀嚓声，一年的过分真实让我现在感到虚无。老想找文人们所贪恋的“大”字，处处却是细微的尘埃。
钟声已经拽起人们回家的脚步，而我的心已经远离家。家和家乡如雾和水的感觉一样。不是清晨，而感觉就在清晨的水岸边上赏雾了。我疑惑一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一直和雾一样，我无法走进她的心灵，她也无法变成水珠。我徜徉在岸边，倾听雾落江水的声音，雾却渐渐的淡了，如入夏的春花。我问自己：尖利的电话铃声究竟和下班铃声有什么不同，寂寞回答我更大的寂寞，楼道里是电开水炉的声音，一天无法消停的水们。此刻正欢畅地上下跳动，它们太渴望跳跃，世界留给它们的只是瞬间，跳跃到极致，它们就会幻化成水雾，就不会进入人们贪婪的肠胃。
文章是我的最爱，没有文章我无法生存。而所谓的文章就如水珠，如今它们汇成水了，它们缺乏跳跃，它们在我的冷漠里变成冰了，冰一样的郁结着过多的悲悯。而母亲的电话依然阳光，寒冷过后的母亲接电话的声音十分亲切，就是刚刚接受了寒风的无礼，母亲依然让我不要责怪寒风。母亲常劝我不要生气。此刻，泪珠闪烁在蚂蚁一样的文字旁边，四壁是骗人的白墙，我却要虚伪地诚实下去。
这是怎样的世界啊！微小的诚实却汇聚了更大的虚伪，温顺的感情孕育了莫大的叛逆。顺着水的方向，我们希望它变成跳跃的雾气的时候，它却变成了冰。
做过了今天的一份奖金单，感觉一年又如奖金一样分发出去，片刻的欢娱之后，又换取人们更大更多的贪婪。我想找寻没有金钱操纵的感情，只有从文章里幻化；而对金钱的无所谓并没有得到豁达的回报。渴望心情的释放，而释放不属于自己的心灵。在感情的沙漠上四处寻找，我没有看到真正的绿洲。
感冒的感觉真好。没有嗅觉，不用鼻子呼吸，可以和人这种动物保持疏离的状态。感冒好了的时候，我甚至故意把自己捣鼓感冒，就一个人，躲在温暖的大衣里，谁也可以不想地享受感冒。
去看了一个朋友，朋友的眼光有些焦灼。人到中年的失意无法用青春掩盖，他说了很多，我也没有记在心里。而他说的学会放弃却打动了我。我们背负的东西太多，我们无法不累。
静静地听同事讲故事，看那个伺候了几任上级的同事还是那样辛勤地擦着地板，我想说几句话，但终究没有说。我知道在这样的黄昏，我说的话是属于我的。
还是需要回家。尽管家不是家乡。我们还要面对土地。
等车。一元钱坐十路车一直到门口。等车的过程很无奈。到处是嗉叨和打听路径的声音。车一辆一辆，拉着不同方向的人们。没有挤上车的人们恶毒咒骂着，有个没挤上最后一班车的乘客气愤地把一元钱的钢蹦抛向客车，而我在车上为他的愤怒感到无奈。多少这样赶车的时机被我错过，我没有把钢蹦抛出去发泄，我缺少发火的勇气。把钱抛出去吧！把自己的心灵找回来。
下车的时候接到文友的信息，对今晨的电话表示感谢，说感觉很温暖。这个世界还有好多人需要温暖。我不是火炉，但我可以成为开水，那种让人喝到肚子里感到温暖的开水。
手机还是震动了，然后响了，然后是一个后来从商的朋友让我找人揽活，他挣钱的心理十分迫切，已经没有过去的从容和理智了。我不知道面对友谊和金钱，该怎样回答这个朋友。此刻万家灯火闪烁着。
我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又忘了买菜，冰冷的是门栅，我需要开门。手伸到胯带的时候先触到了钱，我的眼就酸了；冷静了很大一会，钥匙掏出来了，我抖抖嗦嗦地将它伸向锁孔......

2003年12月17日

12345

为何不见你自己的文字？全是转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