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坐车

莆铭

坐车
戴荣里
　　我喜欢长距离的步行，每天走过这个城市，我会看到许许多多车辆在大街上奔驰；但那种让我感觉悠然的车很难寻觅到。所以有一次到北京，在地铁上我一气坐了几个来回。我喜欢那种感觉。地铁车厢里的北京人和外地人拥挤在一起，明明晃晃的是灯底下的脸。生动的、沮丧的、美丽的、单纯的，吃着的、说着的、喝着的，站着的、依偎着的、吊在吊环上的，我喜欢北京地铁，这是让人舒畅的一种交通工具，有读一贯东西，长河落日的美丽；还如听一曲圆润到底的歌曲：过瘾。
　　每天即使想不坐车，也只是一厢情愿的事，就是一个发誓单身的人，偏偏有倩女骚扰，纵使再有定力，也难逃其撩拨。何况工作地的遥远需要坐车，旅途的寂寥常被玩笑之石打破，说笑间，忽略了两边的风景和坐车的感受。
　　坐车还是很有意思，在我的家乡苍山，小时去赶集，小孩不经累，最希望的当然是坐上大人的手推胶轮车，别看在山路上颠颠簸簸，坐车人的心境是容易生出调侃推车人的促狭来的。有个喜欢调引丈夫的风流女子，每到逢集，一大早总要梳洗打扮的如猫儿舔了一般，央告着丈夫推起胶轮车，打起小花伞，丰姿绰约，惹一路行人竟折腰，成为乡村一景。
　　后来有了自行车，乡村里坐二车的那都是有头脸的人，要是谁坐了人家的自行车到县城，比吃了难以吃上的肉馅包子还让人羡慕。一个村里难得有几辆自行车，在车上拍着骑车人的后臀，倘若再说些“马儿啊，你慢些跑” 之类的话，也能体味到下坡一泻千里的豪迈；第一辆拖拉机我是哭着上去的，那时小，大人不让，就哭喊着；毕竟是大队里第一辆拖拉机，就跟着它屁股后面，看它突突地冒黑烟；城里偶尔下来的小卧车，我们几个山乡孩子总要跟在车后面跑，好闻的汽油味儿让我们这些孩子围绕着它转，哪里顾得上尘土飞扬？在拖拉机上欢呼，和《英雄儿女》里战士们欢呼胜利一个表情，你不亲自体会你感觉不到！
　　现在的车辆小鳖小虾一样的多，人就像挑剔的猫，这样的荤腥还是要挑三拣四的。一个在单位被大家调侃叫做老干部的人，坐车喜欢前排，也不知道什么人兴起的规矩，前排车总喜欢给所谓领导或者大家看上的人坐，一种奴性和虚伪推让间洋溢出来，让人犯呕。
　　还是喜欢坐火车，最好是行驶在高山峻岭上的火车，看山岭，越隧道，好不壮阔。在车厢里感受外面别样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原来是铁路人，来往的火车随便上，好像火车是自己家的，坐起来不那么珍惜；现在和大家一同买票上车，才感觉到一个普通的市民乘车需要的一套烦琐程序；车次的局限和卧铺的少量给人一种束缚的感觉。就喜欢地铁的那种民主、随意、自然的方式。长途旅行经验多的客人喜欢带一个小板凳，企求旅途中为自己找一份安闲的空间，颇像时下俗世里想超然的文人。
　　中巴是我所在的小城人们对公共汽车的尊称，它展延着城市现代化进程，我走累的时候，就坐上它，感受小城的风景；可惜没有花一元钱就转起来没完的中巴车，小城需要这样的中巴车来护卫，就像一个盟主需要许多跟屁虫前呼后拥一样；中巴不知道火车和地铁，它中庸着这个城市，这个城市也中庸着它，让它每天悠然地生活。
　　我至今也没有能力买一辆小汽车，家中唯一的高档车——电动自行车还是让梁上君子请走了，剩下的是你一动它它就浑身不愿意的几辆自行车，我还是喜欢它们，这些生死相随的物主是没有雕饰的民间爱情，陪伴着我度过最凡俗的日常生活。

（2004年8月17日4：30-5：30）

雨珠儿

莆铭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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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与今天已经转了戴荣里七八个贴子
可以转往灌水区吧，那里不受限

雨珠儿

保留这个，其余我帮你转往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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