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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日记的方式
----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七月十日:
小BA睡了。自已无眠。虽已精疲力尽。一些日子以来,舍命赚钱,身体已日渐不支。那个男人依旧不改前非。家人努力建义中止婚姻。一直都在矛盾中挣扎。
想起一切的一切,那些前因后果的罪孽,那些命定的惩罚,冥冥中的安排,不信则已,信之,便觉万般绝望。苟生的痛,每在夜深处,暗泪盈眼。风狂雨骤的午夜,常一个人开着车徘徊在路上,没有尽头。万念俱灰。走出车外,站在风里雨里,被过往车辆溅了满身的泥水,然后笑着目送其飞驰而去,消失于风雨。想象玻璃窗内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表情。突然热泪盈眶。
前方施工禁止通行。
常如此消耗自已的思想或感情。突然到来的悲怆总能冲破最后的抵防,举目空旷。捉襟掩面。那些心灵的暗伤始终无法全愈。
T不是水面的浮木,他有凝重的感情与思想。有善感敏锐的心灵。所以放不下。虽行将麻木的一切,让自已失了不少灵性,还是不能看其受伤而装作无动于衷。有些感觉远在爱之上。
成熟而深情的躯体语言中完成自已人生的某种过度,完整了一次自身的蜕变。 从没指望过什么,却渴望了一种安全的爱情。能比较清楚最安全的方式,无非是一个人。所以,这样的路,注定走着走着就会有暗生的悲凉,叫人伤感或绝望。但是,真好,能拥有那么多的痛苦。重重的。光阴消亡。过着过着就没有了重生的任何希望。于是,没了抱怨和遗憾。
这样也好。不再相逢。
七月十四日:
奔波于各大医院之间。
晚间十时三十分。上网想写些文字。忽然想起去姜育恒的歌曲,边打字边听。反复。
很久以来,坚持拒绝在曾疯狂挚爱的音乐里沉沦。无非惧于有往事来袭。姜育恒,惟一一个能将已干涸的灵魂唱出泪水的歌者。
七月二十三;
某些凌乱的文字;
自北向南,沿铁道线走完一生.
北方人说我是南方人.不否认有张印着南方某地的身份证.南方人说我是北方人,源自故乡倚傍渤海之滨,忽然发现自已不知何去何从,成了一个不是北方也不是南方的人.
七月.渴望过死亡的季节.
想起交织过的爱情,有切肤之痛. 泪痕斑驳.岁月无声.
想起分别的场面,你回你的家,我继续南下.七月,是个冷漠的季节.
男人说,看着你笑着离去真好,你学会了坚强,可是我却在回家的路上眼睛湿了.
女人说,圆好自已的谎,别出任何差错,尽量不要去想起什么.
能有泪流,真好.
七月,有无数暗伤,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上结冷硬的壳.有锋利的刃,命中沧凉的心.岁月布满伤痕.
向往一种痛,唏嘘过一种命.仅为了便于活得清醒.
午夜时,到达最后的目的地.杭州东站,陈旧不堪的站台,拥挤着疲惫不堪的人群.想起姜育恒的歌<我的心没有归程>.........
曾经错见无数疲惫的归人,也曾借问前途是梦还是真,没有答案没有谁能说红尘,只有遥遥无期黎明和黄昏.........
七月,你以落泪的姿势,丈量时光。路,短到我们来不及忧伤.
夜深处,将自已放在冷水里三个小时.寻找冰冷和沧凉.柔软的水里,终于找到一丝清醒和坚强.
七月,失去了自已,梦以及故乡。
终于流下泪来.
七月,不曾有过的渴望。
七月,匆匆握了你温暖的手。用了二十四小时的奔波。
七月。幸福和绝望同时到来.
七月二十四:
二天二夜不曾进食任何东西.有些疲惫是自愿的.怀疑过自已的状态.是否源于过多的眷恋.
确定过心已经开始死亡.一些感觉源于每次他对她说晚安起..她喜欢听他说晚安,能深深的感觉到有些汉字说出来就会带些痛感.
他说,晚安.
然后,她的心上会有隐隐的痛.很温暖.
她想,真好,可以没有任何,但至少活着,还有痛在.
有俏皮又颓废的笑在脸上.
七月,某座小城。想起留过恩爱的笑容.彼此。
七月二十五日:
深夜时,抱着生病的BA,在医院急诊大厅里,看到被急救的伤者,面目全非,刀痕纵横. 这是个欲望被裂变到失去人性的年代.生死之途成瞬间之旅.爱恨两潸然.单纯而脆弱的感情事件.
测体温,打针,吃药,打点滴,天亮时,孩子醒着,自已睡过去了.空空如也的药水瓶,输液管里有回流的鲜艳的血.被医生教育了几句.
的确心疼孩子,但是,太累.所以笑不出来.
一个人在空旷的医院急诊大厅,有说不出的孤独和茫然.
想起曾发出的短信内容.很想你.
这跟能不能治疗病情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无助的时候,即使一句话,只要带点温暖,就会让人感动的泪流满面.
所有的语言再次平息.
七月,心里,一片荒芜............
七月二十六:
无数次呼唤过一个名字。心里。
俯身在书桌上。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欲哭无泪。
记起在通往上海的火车上看到过书刊上的某一句话,人最可怜的不是流泪,而是已无泪可流。读之无言。摇摇头,笑了笑。开始感到心的苍老。想念一场无声无息的爱情。
少年时期读过一则短文。
一位父亲拜托一位禅师训练自已的孩子。为了让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禅师言之三个月后让其父来看成果。三个月后某日,禅师安排孩子父亲观看孩子与一位空手道教练比赛。来回十六次,其子次次倒下再站起来。禅师问其父,此子如何?其父觉之羞愧。禅师说,人不能看到表面的胜负。倒下去再站起来的勇气与毅力,才是真正的男人之气慨。
只要站起来比倒下去多一次就是成功。真理往往适于所有人类。所以有了L十多年前的一次背井离乡。
十年离索。真的寂寞。
当我轻轻离开了你,让我回到我北方去,当北方已是满天大雪,我会怀念遥远的你,在那寂寞如水的夜里,我曾紧紧拥抱着你,满天的繁星无声无息,幸福让人满心欢喜。
当我轻轻离开了你,让我回到我北方去,当北方已是满天大雪,我会怀念遥远的你,当我轻轻地唱起了你,爱的记忆漂满四季,当春风吹开了你的泪滴,青春无悔,往事如昔。
多年以后。那个男人介绍了一首《往事如昔》。校园歌曲的风格,淡淡忧伤的吉他声。让人想起北方。阔别已久的故乡。以及不堪回首的往事。
七月,有酸楚和惆怅。
七月二十七:
发觉自已好象病了。
床与电脑之间有几步之遥,仿佛蹒跚了很久。头重脚轻,四十以上的高温无丝毫汗迹。午间的梦,昏昏沉沉,几欲醒转,仍不得。梦里找不到出去的门,四壁临立,感觉慢慢窒息。有死亡逼近的气息。本能的挣扎,却觉全身力乏。
想起睡前极尽欲望的渲泄,那个伫立门口很久的男人,她曾爱过也恨过的人。他是可怜的,她这样以为。想起自已的难能可贵,狠狠交出身体。成全别人,完成己任。婚姻的本质原来如此令人伤感难言。
T告诉她,要对他好些,他也不容易。这是个善良男人的劝导。有颗恻隐的心。
L,点点头。有莫可奈何的笑,带点泪痕。隐隐的痛。
她要对他好点。这跟爱与不爱无关。她能完全的交出他生理所需的。她崇尚对人性的大胆利用而已。但是始终有鄙视自已良心的理由,有些伟大是迫不得已。在伦理国度里,她接受过传统的儒家思想。但是,她做着新时代旧观念下的跋涉。伦理与人性的背叛,在被冲击的年代里终将泛滥。她知道,爱情已被某个人带走。
这是个可以将爱情瓜分地年代。所以她决定对已不再爱的人好点。所有的肢体语言都是无声的呐喊。悲哀的。或沧凉的。
她爱T。那个劝她对他好点的男人。
感情无法施舍。对T。倾其毕生,仅仅用了一季。
七月,她开始丧失爱一个人的能力。
病,一种迹象。
曾将自已放入冷水里浸泡了三个小时后所表现出来的迹象。逃避痛苦的方式。
七月。病中。有过一场幻觉,一个白天的梦。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却叫着T的名字。
七月。有了第一次梦游。孩子被吓哭时,终于又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七月。发觉自已的体温和室外温度相同。高烧四十度。
七月。从未有过的冷。
七月。布满尘埃的吉他,突然断了第一和第三弦。
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燕子楼空,人何在?向晚一帘疏雨,寂寞无人见。故人初别,半曲阳关。西窗为谁频断续?弦弦生寒。
七月三十:
江南水阔,归鸿心怯。不向天涯寻踪迹,却只道,千古愁结明月斜,年华晚,忍离别。
七月。
深夜,回家的路,有清风明月。总在最沉静的时候,倍加思念某个人。所以孤独尤甚。
想起今天朋友给的一个命题。应该写些什么呢,这个七月,是如此的让人不堪奢望。那些关于红尘缘事,悲欢离合和生离死别。太多的伤感,破碎的片断,拥挤在心里的往事。
八月五日:
趁机落在屏幕上的文字。给T。
刚回家。太累!还是上来看一眼。或许这样才能让自已睡得心安。即使看不到任何。
很想陪你静静的打字说话听伤感的打动人心的音乐。但是碍于生计不得不奔波,生命有时空洞的只剩下对金钱的欲望了。这就是所谓的务实,所谓的生之意义,我们无可选择。只有被生活选择的日日月月。 时光总在不经意中留些沧桑与厚重在心上,生生的痛,却叫人无言。
因为太心酸。T无言.
八月六日:
灸烈的土地与天空。刺眼的阳光。汗迹斑斑的脸,有被晒伤的痛感。
趁午餐时赶回家看独自守在家中的孩子。
初满八岁的童年是孤独和寂寞的。某一天在儿子留给自已的那张纸条上如此写着几句话。妈妈,你回家找不到我们的话,是我和爸爸出去吃晚餐了。外面太热我不想出去的,因为爸爸一会又要去打牌,不陪我玩,我从电话里听来的,有人给爸爸电话了刚才。所以我决定跟爸爸出去吃晚饭了。一个人在家没有意思,太寂寞无聊了。
几行大小不一,汉文加拼音,凑成的一张留言条。是八岁儿子留给她的第一张字条。读之,有不尽的心酸,不尽的欣然。
这个荒凉的世间,连孩子都觉出它的寂寞和孤独。
婚姻,不过是合法制造生命的通道。
L,不是个称职地母亲。Y,不是个负责地父亲。无辜的,悲哀的,是他们的那个叫冰的孩子。那个八年后开始承受与生俱来的孤独和寂寞的生命。
有些生命的延续不是自已的愿望。悲剧的形成源于宿命的安排,世事的无常。活着的无奈。
八月。想起小城光阴,整整十二年。
八月八日:
疲倦的身影在季节深处.来去匆匆.
上弦月的夜, 有寂寞的风. 轻轻拂过每一个行人.触动一些心里的往事,有难以言说的情绪,关于快乐和忧伤.关于顺境与逆境,关于从前和以后......
寂静的夜,开车行驶在公路边缘. 听姜育恒的歌,有些泪注定流不到对岸. 有些灯火始终无法照亮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隔岸,如此荒无人烟.
人为什么喜欢热闹和纷争呢 ? 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喜欢孤独和平静呢 ? 他们不知道.
月色皎洁.人影伶仃.眼含热泪,想悄悄燃烧仅有的一份热情而已.
开始看到第一枚落叶的飘零.秋风快起了.
突然想念一些人或事。
这是个适合思念的时刻,夜深人静。想起曾对远方友人说:自来都是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几人相忆在江楼?
云万叠,寸心远,柳下溪水故人舟。烟雨铺径,几人问春瘦?梦里相逢不堪询,翻阙新词唤客收。 几茎华发,离罢江南,人倚楼愁。几时共重游?
八月江南。初月清浅.
八月十一:
八月九日。定下惟一一个纪念日。天空没有鸟的翅膀而我已飞过。
夜。陋室。明月千里寄相思的二胡曲婉转反复。
一个人,有难言的寂静。和无边无际的落漠。吸烟,也只是想看着往事在烟雾中悠然而去。没期望过别的。只是一种习惯。一个人,静静的。享受被吞噬在巨大孤独里的感觉。
偶尔落些泪。在灰飞烟灭时。这样的时刻是美好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念爱情。想起一个人某段清晰的往事。有多少的音容笑貌,安详的春花秋月,温暖而寂寞后的风吹雨打,一一地被岁月沉淀。
八月心情,散失在疲于奔命的日子里。风吹雨淋的日子过得太久,心开始坚硬。
有些音乐是用来沉沦和堕落的。有些心情没人寄的时候,寄给音乐。有些泪无处可流时,流给音乐。
烟,吸完了。音乐仍在反复。
拭去残留的泪痕。告诉自已加班时间到了。
八月。爱过。
八月十二日:
打完这个日期,有大颗的泪落在键盘上。
T 说。我爱你。永远。
L 最终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给你留言。不要问我。不要找我。不要问为什么。
有些离愁别绪是寻找来的。
L想,自已是惧怕的。惧怕悲莫悲兮伤别离。L又是渴望的。渴望一些别离的感觉。痛总象一种清醒剂,在心开始钝重麻木时,适时地来临。
L ,一个悲情主义或悲情主义制造者。爱她的人都不是智者。
八月。有些创伤,不需要复原。
八月小城。台风来袭。
一个人,逆风而行。夏末的一场风雨,不断地飘落,打在身上。湿湿的,凉凉的,心便有了些微微的痛感。初见枯叶的凋零。八月禾苗交接私语,八月落花应风飘摇。明媚鲜艳的残逝与光阴茌苒的故事,些许黯然神伤的心情,缠绵而沧桑。
归家。西窗独坐。看风起云涌。看风狂雨骤。
静静的吸烟。一种优雅又忧伤的姿势。
那个被称作 Y 的男人,多年前曾重重的一掌打在 L 脸上的感觉,始终会在这些风雨交加的时刻,明灭在眼前。
永远对,未必快乐。
开始 极度的沉沦和堕落。学会酗酒,拼命吸大量的烟。学会笑着送爱情远去,笑着对爱过的人说离别。可以冷漠到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喜悦和悲伤。L 想,这样真好。可以没有伤害。终于可以刀枪不入。
可以将玻璃片深深地切入肌肤而不再有痛感。静静的看温热的血,慢慢流出,滴落。
八月十二日。夜雨萧瑟。那首二胡曲一直婉转悠扬。如泣如诉。
烟尽了。没有人对自已说晚安。
八月江南。风雨寂寞。
八月十三日:
这是补写的一篇日记。
八月十三日,小BA的生日。旧历年六月二十八。
不期而来的生命,给他起名叫冰。源于苏词中说,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一种超然脱俗的美。
深爱这个冰雪聪颖的孩子。这个被宿命安排来的生命。对他有着深深的愧疚。L不是个乐观主义者。有着极度低调的人生。这些都直接影响着冰的身心健康成长。有些人注定就不能拥有幸福。比如 自已 。
想起诸多失意。不免心累。
八月十四日:
真的病了。
过份的累。自虐的象征.
没有人问候。
一个人慵懒着上网。听姜育恒的歌。一直沉溺在低沉的音乐里。
吸烟。以另一种方式。想念一个逝去的未成形的生命。
八月。都在思念中。
暮色来时。空旷的家。上网看《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悲剧电影。过于沉重的自传式的剧情。看后叫人无言。浓烈到失去平衡的爱恋,沧桑又迷惘。
病中的心,是平静的。所以能静静的看完一部电影。认真的。眼里有温热的泪。想念自已的爱情。
安静的躺在床上,默不作声。长期的劳作令人身心疲倦。依然能听到那个善良的男人关切的声音。L 总是在不期而临的关怀里任性。岁月的疯逝里,能够保护好自已惟一的途径,只有伤害别人。所以那个最爱的人,他总有一天会明白,那些划在心上的伤痕斑驳的烙印,永远召示着曾是怎样的泪流满面过。
八月。弱水隔岸。落满离人泪.
八月十五:
终于从浮躁中脱身,从乏味的工作中逃出。开始生病。
空旷的家。孤独的床。寂寞的书和电脑。静静的打开以往的文字去寻找些什么,打开以往的音乐去沉迷。
八月,有些泪,带点沧桑,慢慢滑落。
昏睡了一天。夜渐深。起身上网。继续看《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电影。大伤大悲过的男人,默默流泪。有无可名状的痛苦。爱,原来可以让一个人去死。或生。
十四支烟,烬了。心,酸酸的。莫名的痛。
凌晨一点四十四分。那个叫网事如花的寂寞女人,在深夜里,是惟一一个同 L 说话的人。
她说,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L 说,躺在椅子上看电影听听音乐想念一个人。
她说,真没出息。
L 说,嗯,好没出息。
听你的话心里怪心酸的。她说。
L,没有表情的笑。敛眉,已经是她 的一种习惯。
有些结,在眉间,也在心上。
南方八月。生命如此空洞。
八月十六:
受过伤的腰部,麻木与痛疼已扩散到左腿和脚。心里有些许的窃喜。终于病了。
有过死亡的经历。所以能忍受所有的痛。
平静的躺着。听喜欢的音乐。那些灵魂的声音。是沧凉的内心深处忧伤过的痕迹。
安静的吸烟。象个历尽沧桑的男人。想念些往事。一层层的铺展开来。心里暖暖的。泪水有时会轻轻落下来。拂干后,能感到自已在笑。特别绝望的。
一场爱情后。心迅速老去。从此失去倾诉的欲望。开始写凌乱的日记。
七月小城。亲吻。离别。痛和泪水。是内心深处最后的憧憬。
八月十七:
一拖再拖的病情。最终的诊断。只有手术。
友人曾忠言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自已的,除了身体。
没有人愿意承受痛苦。所以求过这个据说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人。求其送自已去各大医院确诊。象普天下所有的义工一样,目的地送至,转身就走。一路无言。走时连看都不看一眼。彼此冷漠。相互疏远。默默伤害。
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婚姻。都在其中挣扎彷徨。
八月天空。灰朦蒙一片。苍白空洞。骄阳渐沉。有沉郁的气息。潮热,令人倦怠。
期望过一场风雨的来临。向往雨过天晴时的明媚。
长期淹没在阴郁中的人。仅有的一点愿望。充满悲凉。
八月十八:
很疲乏的一天。很低落的一天。
任何角落,能看到别人在笑。突兀着自已更加落漠更加沉静的脸。有人说,L,你的脸好苍白。L 说,嗯。苍白的可怕。我病了。
病,是个极好的借口。可以用来解释或抵挡所有人的问候。
身心的倦怠不是一朝一夕垒成。水般流失的日日月月,沉淀出的怅惘和迷茫,一一地刻在心上。某个午夜梦回时,好让你欲说还休。
总在寻些出口。让自已支撑下去。极度低迷的时候去了D厅。缤纷的灯光,沉醉的人群。畅快的哭或笑。各自不同的神情。纸醉金迷的快乐。健康的。世俗的。廉价的。人有时需要这些。简单的人生。
发觉自已的落漠,心不在焉和不伦不类的笑。说不出的感受。想起哀莫大于心死。 走出D厅,不知所向。回家时,路过了家门,忘了转道进入。径直的走了过去。
发觉自已是个没有终点的人。有颗无依的心。
夜深了。回家上网。听姜育恒的《多年以后》。因为倦了。有些音乐是灵魂的栖息地。
有时候一首歌就可以打发自已。那个叫T的人这样说过。一个成熟的男人。有温存而沧桑的灵魂。总在夜深时,彼此对望。隔着网络。有深刻的爱,只是没有未来。
有时不想打任何字。因为倦了。
比如这个夜晚。或更多个夜晚。
俯身在电脑前很久。长时间的沉默。眼泪零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时光无声。
八月。心,是那样荒凉。
长期的压抑。有抑郁症的病历。发觉有发作的痕迹。
越来越让人恐惧不安的生活。一直克服着,承受着。
八月。继续着一切。
八月二十:
没有时间或情绪写更多的文字时,写凌乱的日记。深刻的或淡薄的记忆。
风雨无乡,清丽洒脱的女子。相守网络若许年。可以言到无言处。裸露彼此的伤痕。
L说,现在的心里干干净净的,空的只剩下自已了。她说,所以你只剩下折磨自已了。L 喜爱这个灵牙利齿的人。有着温暖的灵魂。只是注定了风雨无乡。
L 常向其诉说自已的堕落与沉沦,那些无边无际的空虑与绝望。总能找到鄙视自已的痕迹。那些生活中苍白的日子。
水样清澈的心。怀念过往。
八月。感时花溅泪。或者恨别鸟惊心。
想起七月,回过一次故乡。途上,和姐姐一起开车。那颗遍体鳞伤的灵魂。是L 望不断的岁月里,最深刻的忧伤。
姐说,L, 十多年前,我带你走出北方。一路艰辛。却没能完成你要的向往。把日子过得一蹋糊涂,把自已过地不成人样。颓废的叫人愤恨。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L 说,姐,你说的对,批评的正确。也这样恨过自已。鄙视过自已。只是感觉累了些。日子过地昏天暗地,并非我想要的。人都不能按照别人的意愿去活。比如你,你敢说你过得好吗?
.....................
所有的对话。残忍地抵达彼此的痛处。十多年来,从未有过。
不再言语。往事已矣。
承认活着,只是失去了健康。健康的身体,健康的心灵,健康的爱情和人生。
八月。病中。包括呼吸,都觉乏力。
夜深时。听《其实我真的很在乎》。那首歌名。
我不哭
是因为心痛在向勇气求助
我潇洒
是因为除了潇洒别无他途
不能表达我的痛苦
不容许犯这样的错误
失去你象失去世界一样无助
拥有你才有我该追逐的路
好想哭
爱人和被爱一样铭心刻骨
好糊涂
就这样放手你和我的幸福
不能埋怨我的付出
不得不承认已经结束
远离悲伤换一条路一样辛苦
谁能够沧凉一生毫不在乎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
这辈子还有没有我的幸福
一个忍受寂寞的人
明天还能不能面对无尽的孤独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
不愿意夜夜用买醉来弥补
一个隐藏伤痛的人
今夜还能不能安然渡过寂寞的路
低沉的声音。沧桑的感觉。泪,落了下来。想念爱过的人。
八月。都在寂寞的路上。
八月二十一:
凌晨四点三十二分。天快亮了。
夜,沉静如水。全身酸痛得无法入睡。起身上网。看旧日的照片。听爱过的老歌。留言给一个远方的人。
说看到那些昔日的照片好美。看到那个可爱的宝宝真好。纯真的东西总叫人难忘。
说早逝的梦想,或无望的爱情。那些想来让人伤感的东西。
说了很多。惟独忘了告诉他,昨夜曾在梦里与他见过。模糊的脸或身影。浅浅的笑。以及无论如何用力也握不到的手。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醒来时,感觉到脸上的泪痕。摸下额头,余热未退。尚在病中。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八月。一些浓郁的爱恋。
八月二十七:
心在最烦的时候,渴望一次远行。
生命里多是一些苍白的日子。心空洞到令人厌倦生死。这样的日子无穷无尽的过着。不识黄昏与落日。不慕春去和秋来。
八月,开车游走于各条高速公路。没有任何需要停留的目的地。有时人需要一些刻意的走失。太清醒的活,会特别累。
去各大商店买喜欢的书,有些行为在渐渐形成一种习惯。从来都是翻些喜欢的短语或短句去读,不会仔细的去品。是个不愿受束缚的人,有颗渴望自由的心。向往远方。发觉有着避世的思想。
所以喜欢一个人在路上。无忧无虑的想很多前尘往事。然后莫名的痛苦会重重地压在心上。令人窒息。
秋色初染。薄雾轻展。绿杨作响。简单的村落。朴实的农家。太平岁月。尽入眼底。
平静的日子,却充满着绝望。源于自来就有暗生的悲哀,不断地充斥老去的沧凉的心。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终霄。
八月,是如此寂寥。
走得都象不归路.
八月三十:
疏远网络渐久。已难遇上令人致敬的文字。有些情感开始萎缩。
庭院,梧叶飘黄。是秋来访。雨,渐见萧瑟,点点滴滴,缠绵并且凄迷。是个易被人感伤的季节。
日益平和的心,失了锐气,失了灵性。平静的日月,心里充满着绝望。忙里切闲时,读大量的书,成为颓败时光里惟一能赏心悦目的闲情。没有鸿雁的时代,始终守护寂寞或孤独的心。
爱上一个人时,发觉爱情是一场华丽的罪孽。尝尽悲欢离合的时候,人的心无比惆怅。
一墙之隔,是那个男人的卧室。不再爱时,一墙一如天涯。
凉夜如水,人生如水。水般流逝的日子里,光阴消亡。剩了沧桑。
爱情这东西你不能轻易碰它,一旦碰破了那将全是泪水。
八月,如此忧伤.
九月一日:
开学的第一天,安排BA寄居别家。
三人相守的家园,是外表看来温暖的适宜生存的土壤。
男人的懒散与赌博,培养了冰一种鄙视的心理,无处寄生的年幼的孩子,最直接地接受来自沦丧责任感与安全感的父亲的影响。女人的力量始终支撑着一方阴郁的天空,失去快乐的童年的心,过早地尝尽孤独和寂寞。
放学回家的路上。冰说,妈妈班上有个同学的妈妈要生孩子了,你要也能生个孩子该多好,就有人陪我玩,不用孤单了。
八岁纯真的孩子。抗拒孤独和寂寞的心灵的声音。带些心酸。
L 苦涩艰难的笑。
生活在严重畸形的婚姻家庭达八年之久的孩子。童稚纯洁的心灵,过早地多愁善感。过早地懂了世态炎凉。
某次冰曾将L的手放在他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手上,然后站在一边看着,开心的笑。之后问L,什么是离婚,离婚是怎么回事,妈妈为什么你不爱爸爸了呢 。
轻抚那张可爱的脸。L摇摇头。 懵懂无知的眼神,得不到任何答案。 缺少温暖的童心,如此荒凉。
有子如斯。
走前,冰拿出压在铅笔盒的零钱,几枚硬币送给L。冰说,以后我就住别人家了,妈妈每天早上不用帮我买早餐了。这些钱你拿去吧。没钱的时候可以用它。
想起他曾经趁父亲熟睡时,将钱偷偷从父亲处拿来,再偷偷放入L的钱包的事情。事后问起,冰说,发现妈妈没钱用了,才这样做的。
聪慧的孩子。单纯又善良的心灵。
收拾他的衣物时,心里充满酸楚。寄居的家未必温暖,但至少可以正常健康的成长。视此为仅有的慰藉和希望。
习惯冰的陪伴八年。冰走后,所谓的家,更加空旷。
环顾四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静寂无声。终于有泪落下。其实孩子觉出得,也正是这份孤独和凄凉。
九月,天将转凉。
九月二日:
夜入静。听姜育恒的《情难枕》。沿歌声找寻过自已和那个沧桑了的爱情。惟一温暖的线索,在寂静里回应。
安静着写日记。夜深处,容易看清自已灵魂的轮廓。一片废墟。想起朋友的关怀,问起过是否还在写那些令人窒息的文字。掩面一笑,尽是怆然之声。
最后一节烟草点燃时,有深深的倦意。烟酒无度的痕迹。憔悴不堪的脸以及心灵,沉郁又悲凉。
当一个人决定独处的时候,就接近了疯狂的边缘。记起某个凉夜如水的凝重里,问过T。这样的感觉是否有过。他说,有过。悟性极高的男人,背负过浓烈的爱情。不善华丽词工,有深刻的思想和高不可攀的梦境。岁月深处,沉埋自已和命里深爱过的女人。
斜阳只送烟波远,无穷无尽是离愁。
仅有的深情往事,温暖沧凉的光阴。想念T。
烟烬了。灵魂的根不再延伸。深深一揖,送走自已。
九月。风露渐重。
九月四日:
失眠,整整一夜。
眼前始终是那个男人的脸,有深情的泪。
感到心剧烈的痛疼。无法言语的忏悔。有些感情注定是场伤害。只是谁都知道,爱无对错,因为对错都是爱。
小小的生命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成了那个女人惟一维系过的温暖线索。因为想念爱过的人。日子比自已的脸还苍白的时候,这些零星的记忆,是她抓住自已灵魂的象征。因为颠沛流离的太久,这场人生终于走累了。
天将秋时。送走那个未成形的生命。惟一关于T的生命线索被中止。
九月,以仰慕的姿态痴迷每一片落叶。象一首生命最后的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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