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月亮·心语以及遥远的峥嵘

白帆

月亮·心语以及遥远的峥嵘
文/白帆

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写到月亮了。
每次想起月亮或者凝望空中那一轮明月，我的内心总有说不出的宁静和皎洁，每一次心灵与月亮的感应都会产生很多新鲜的想法，眼睛常常会突然之间亮开，再多的困扰和失落都会在瞬间被抛至九宵云外。或许，是我儿时与月亮结下的缘分吧，举头望明月的那一刻，真实的思念会触电般击中自己的内心，只把往事翻转起来，而记忆的门一旦打开，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将成为遥远的沉重，但又让自己享受幸福。
我不是那个举杯邀明月的李白，却有那腔放任不羁的热血；我不是那个把酒问青天的苏轼，但感染了感伤的豪迈；我不是旅夜抒怀的杜甫，却有着忧虑的内心和忧郁的眼神；我不是那个多情的诗人，却是热爱月亮赞美月亮的游子……或许，我是躺在母亲的怀离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认识月亮的，又或许我是在那一首首唐诗宋词中，读出了月亮，读出了思念，读出了生命的某种情节。童年早早地拥有蓝天白云、星空月夜，这是最深刻的记忆啊，我甚至感谢这生命中厚重的赐予，让我能把握月亮的美，把握月亮的情绪，由此我也更加理解了人生的境界。
月光多美啊，月亮多么高洁——我时常在喃喃自语，因为月亮之于我，是挚友，是故交，是怀想，是思念。每当我在星空下，面对朗月张开自己的手掌，我能感受到那柔冰般的月光充满了质感，而月光中思念却是飘渺而悠长的，它牵引我走进了记忆的隧道，再次捧起零碎的片景……许多年，是的，就这样过了许多年，我几乎是在每个有月亮的夜里一遍遍地温习月光，温习嫦娥的故事，连那桂花树和小玉兔都清晰不已，我也是在月夜里懂得了漂泊的心绪，甚至乎感受得到当前那些咏叹月亮的人那万种相似的情怀。我在月光中读李白杜甫，读那些经典得几乎不为常人感知的寂寞，读一次次洒脱背后的艰难，进而读到自我，读到我们身边做人的骨气。我竟然固执地认为我与月亮之间的某种神秘的渊源，那神秘的皎洁之光为何时时让我震动让我一次次地失措、痉挛？
我是幸运的，我这样想过。
记得若干年前，我背着重重的镜头走南闯北，将一个个瞬间收进胶片里，记录身边老百姓的生活，记录普通人平凡的情感，记录许许多多不同的命运历程和挣扎的心路……制作东西大多是在月夜里完成的，月亮在窗口深情又静默地望着我，守侯我们的劳动，却也教会我们在沉默中思索静谧平和的心态和生活的磨难多艰。2000年——是的，当很多人正踏上千禧之旅或者高喊着跨世纪的时候，我正在中国粤北的小山村中协助我的同事们搞调研，无数个月夜，确切的说是很多个霜花蔓延后有月亮的冬夜里，借着微弱的灯光阅读走街窜巷采集的材料，虔诚地写着一段段真挚的话语。在月光普照的小角楼上，我习惯推开吱吱哑哑的木窗，迎着熟悉的月亮进入思考。那是需要思考的时刻，那些日子我渴望表达，我渴望用笔划开凝结在身边表象背后的真相，写下农村的父老乡亲们心中的期盼和压抑多年的真心话……100多个日日夜夜，我彻底爱上了月亮，也领悟了朗朗乾坤下的写作精神。也是在这一年，诗歌触网，我和许许多多热爱诗歌的友人，用一根小小的线联系起诗意的心灵，我紧紧握住那些优秀作者的手，在网路上传播作品，播种诗意。月亮是勤奋的证明更是友情纯洁如水厚重如铁的明证——午夜，午夜，午夜，秉烛上线，敲击键盘，让思绪随着那明灭的光芒码出一行行鲜活的句子，那是诗歌，也是思想和情感的迸射和表达。那一年，我记住了很多网站的名字。那一年我看见了很多虔诚真挚的脸。那一年我隐隐看见了诗歌的风暴和即将来临的潮思，以及一个个象山峦般坚硬的脊梁。
我是不幸的，我有时也会这样解嘲。
月挂中天，云行心海，这时候会衍生多少落寞和感慨呢？先人常说，热爱着夜色的人免不了要承担思想的重量，热爱月亮的人终将逃不掉心灵的创伤……这是真的！多年的闯荡，居无定所，命运的圈子绕啊绕啊，直到生活的棱片、世俗的刀锋将自己的肌体砍得遍体凌伤，终于被放逐了——这么一想的时候，生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而自己手中握住的除了感悟还是感悟，财富往往都不曾让你风光几许。而自己与父母的长期分离，更是让内心增添了一份无上的愧疚，当自己再一次用“忠孝不能两全”来开导自己的时候，负罪的感觉就愈来愈沉，思念家园的强烈本能又再把自己狠割几刀。分分合合的恋爱终于让自己体验了爱情的滋味，最心爱的人做了他人的新娘，最爱的人伤你最深，最割舍不下的遗憾除了亲恩未报，竟还有生死难离的爱情……这一切都发生在月亮浅浅的笑容里，演绎在迷离的、带着几分忧伤的月光中。
我不是侠客，却渴望手持明月弯刀，在秋叶散尽冰焰萌芽的旷野，尽情舞一回独孤刀法，或者干脆就在冰封的水上，挥一把长弓箭啸；
我没有千杯海量，却寻思要在月亮的注视下，彻彻底底为爱醉上一次，或者在大海的跟前，焚尽那泪作的星辰。
不知道该如何诉说了——如今，仿佛一切都遥不可及了，我和你之间也早已没有了海誓山盟，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浪漫早已化作对爱沉默的迟钝。那些关于月亮的哀怨的诗句，我忘了许多，自己的诗稿也被焚烧了厚厚的一叠。
如何道出关于月亮的心语呀：
——长风掀起心浪，雪气涤净月光。
思念是不可避免了，沉默千年重复，连祝福的方式也惊人地相似。
这一次，我依然写不出对月亮的惶恐和感激……

写于东江之畔
2003年9月6日午夜

黎阳

如何道出关于月亮的心语呀：
——长风掀起心浪，雪气涤净月光。
思念是不可避免了，沉默千年重复，连祝福的方式也惊人地相似。
这一次，我依然写不出对月亮的惶恐和感激……

好，

清舞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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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

众兄弟姐妹，辛苦了！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