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漂亮的女人共进午餐
(随笔三章)
齐凤池
由于工作缘故,每天中午我有了同一位漂亮女人共进午餐的幸福。我们一起在电视台工作,她主持栏目,我摄像写稿,我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同事们都说我俩是一对黄金搭档。
到了中午,我们一同步入餐厅,面对面坐在桌前,共进一道道美味和时光。
我们每天吃什么,她的胃口是最科学的、最营养的菜单。即使我不爱吃,在她娇嗔的诱导下,我的也胃口大开。吃饭时候,我们相互谦让,但谁也不破坏吃饭的规矩,她说,往碗里夹菜,给对方往碗里增加内容,有点接近家庭.
她挟菜的动作很好看,她咀嚼的表情象是播音。看她吃饭,不说是一种享受,也是一道特殊的小菜。那味道悄悄进入我的肠胃.
在她进食的每一个细节里,我发现她没有一点与爱人共进午餐的幸福,也没有与情人畅饮的快乐,与我共进午餐的味道,她始终细细地品味.
从她的表情中,我察觉到,她在偷偷地猜测我心里活动,而我更关注周围人们的目光。
在砸过来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什么是羡慕,什么是忌妒,什么是气恨。
每天同一位漂亮的女人共进午餐,我的肚子开始向外扩张,她的减肥计划一次次失败.
同漂亮的女人吃过午餐后,我打了一个饱嗝,回到了房间。睡觉前我必须翻几页《星星》诗刊,因为诗歌里有效好的催眠药。
隔壁的那位漂亮女人,上床前有良好的洗涮习惯,那屋里哗啦啦的水声,始终溅湿了我的想象。
上床后,她爱给朋友发短信,有时候我就是她短信的内容。有一次吃酒后她特兴奋,非要问我什么是诗歌的下半身。我劝她离诗歌远点.她非要听。我说,如果你要是非听,早晚得弄脏了你玫瑰色的嘴唇.
我们的房间是用一层木板隔开的。她的床头顶着我的床尾,要不是木板隔着,我一伸腿肯定踩住她脑袋。
回到房间后,她拿起了电话,打电话的语调很温顺。后来她的话语象老鼠嗑板凳。不是怕影响我休息,是怕我听清电话内容。电话那头是位男士.听不清谈话内容,真叫人挠心。我越拽耳朵,她越小声咬耳朵。她在床上翻身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打斗。床铺在咬牙,枕头在跳舞。
在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中,今晚将发生如下事情:霓红灯的蹦迪广场突然发生了塌陷,接她的奥迪吃了红灯。为她准备的礼物被另一个女人抢去,凌晨的宵夜只剩下残羹.
她在床上继续咬牙切齿,焦急地等待下一个电话的铃声。我在隔壁真想给她打电话,和她聊聊明天中午吃什么.如果她愿意听我和她谈谈诗歌的下半身。河北省唐山市开滦集团荆各庄矿业公司----063026
在班车上
(随笔)
齐凤池
2005.4.17
眉毛胡子挂霜的早晨,我正追赶六点钟的班车。
雾很大,班车象沐浴在桑拿室里。车内照明很差,我没有看坐在身边的是谁,班车在雾里慢慢行驶,像老牛拉着胶皮大车去春播。
车慢慢悠悠象驶入春眠,时断时续的呼噜声在车厢里打着旋儿。那些呼噜声,像唱走了调的美声给我也带来睡觉的快感。坐我身边的早已乘坐鼾声回到了床上。她的头开始向我的肩膀倾斜,点一下,再点一下就像啄食的小鸟,啄到了我的痒处。
她睡沉了,头完全依靠在我的肩上,她微弱细腻的呼吸与我的肺运动完全同步。她的头发和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浸入我的心脾。看她睡得香甜的样子,我没有想碰醒她的念头,一只啄食累了的小鸟,就驯良地栖在我肩膀的枝头上,真有点惬意的感受。我心里有另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几年前和妻子旅行结婚,游玩了风景名胜,乘夜车回家。妻子紧紧地依靠在我的肩上释放疲惫。同时,也叫我享受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外面的雾仍然很浓,前方好象发生了追尾,司机急刹车,她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等她再次把头倾斜下来。这回她说啥也睡不着了,象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这次是完了,一个女人没有做完的美梦,就这样被打碎了。不仅仅是她的梦,同时也终断了我又一次美好的幸福回忆。
班车又开始启动了,车上各种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乱哄哄的车厢内,像有几只绿豆苍蝇在抒情。班车行至国道后,车内渐渐平静下来。这时,有些人开始侃大山。既然是侃大山,荤的、素的随便侃侃。素的没滋味,侃荤的味不足,你添油加醋他添盐加味精,在众人的烹调下,一盘又荤又腻的大菜,出勺了。这下可腻坏了车上几个大年龄女工。她们低着头捂着嘴巴,耳朵上的明晃晃金耳环,被阵阵狂笑撞出金灿灿的响声。
想念远方一位漂亮的女人
(随笔)
齐凤池
最近,没事总想念远方一位没见过面的漂亮的女人。
想念那位没见过面的漂亮女人,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想念远方那位没见过面的漂亮女人.真是一件很幸福而又痛苦的事情。
每天我们在视频上与她交谈虚伪,戴着面具交谈彼此都放心。在显示器上我看到她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美丽,真有一种站在看风景画前看风景的意境折磨。
每天晚上我坐在桌前为她,用激情改稿。我知道这是一种献媚的讨好,其实更是一种彰显自己才华虚伪的满足。每次看到她热情洋溢的回贴后,这种献媚的成功回报,迅速点燃了我的血液和末梢神经。顿时我的血液特别亢奋.
收到她的短信后,我还不会回短信,也是一件幸福而苦恼的事情。在她的鼓励下,我很快学会了用短信敲打她的心灵,但是我感觉短信总不如电话痛快,直接。
给她打电话时,听到她舒曼缠绵的声音我真想使劲亲一口话筒。好象话筒就是她的嘴唇。这种不为人知的冲动表情,就象偷窥者有严重的心灵疾病。在聊天的亲热中她的话语很烫,我却体会不到一点体温。这种隔靴挠痒的感觉,一直挑逗着他大脑的表皮神经。
躺在床上眼望房顶,我的眼前好象出现许多场景:
想她每天忙忙碌碌的样子
是一件帮不上忙干着急的事情
想她下班后接孩子
想象她那快乐的样子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想她从厨房到餐厅的雀跃
想她三口人一起咀嚼一桌香喷喷的日子
也是一件羡慕又馋的事情
想象她在老公面前娇嗔的样子
更是一件痛苦而妒忌的事情
想念远方一位没见过的女人
其实是一件吃饱了撑的事情
更是一件很无聊而自寻烦恼的事情.
2005.8.22唐山开滦荆各庄矿业公司06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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